莫子峰也覺得突然跳出來的這個女生特別有趣,她明顯就已經看出來梁青檸的煩躁了,卻還裝作認真給她講解的樣子,一直拉住梁青檸不讓她走,如果梁青檸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就會被她扣上不尊重藝術的帽子,然後梁青檸又隻能繼續聽著。
“夠了,我不想聽了!”梁青檸終於再也忍受不了,直接爆發了。
袁千萍無辜的眨眨眼,完全沒有被她嚇到的樣子,無辜的說:“你怎麼了?剛剛不是你想要聽的嗎?那我現在這麼認真的給你講,你為什麼還要發火呢?”
她的話合情合理,圍觀的眾人當然是站在她這邊的,紛紛指責起梁青檸來。
沒有想到本來隻是想整陳妙妙而已,卻把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梁青檸現在恨不得剛剛她根本就沒有說話。
意識到繼續待在這裏隻會讓自己更難堪,梁青檸黑著臉推開圍觀的人群,快速地離開了畫展會場。
“千萍,你好厲害啊。”安秋娜拍了拍袁千萍的肩,由衷的誇讚她,對這個原本不太熟悉的女生頓時刮目相看了:“居然懂這麼多,能把副社長給氣成這樣還沒辦法。”
“沒有啦,我隻是看不慣她故意在這麼多人麵整妙妙。”袁千萍撓了撓頭,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那身古靈精怪的攻擊性立刻就收了起來。
“謝謝你啦,千萍……”陳妙妙高興的拉住她的手,但隨即又有些擔心:“可是……剛剛讓她那麼尷尬……會不會——”
“不會的。”慕容溪微笑著走了過來,“她那是自作自受,你就別替她想了。”
“對啊妙妙。”袁千萍十分讚同慕容溪的話,連連點頭。
“還好今天有你在。”慕容溪的視線轉向袁千萍,眼神裏透著欣賞:“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讓青檸這樣呢。”
“千萍!”一個蒼老的男性聲音忽然響起,國語十分不標準,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外國人:“是你嗎,千萍?”
袁千萍轉過身,驚喜的喊了一聲:“弗雷德裏克!”
她快速的朝那個白發蒼蒼老人奔去,兩人如久未見麵的老朋友一樣擁抱在了一起。
“弗雷德裏克?”司徒博遠有些驚訝眼前這一幕,“他們居然認識嗎?”
莫子峰卻並沒有說話,一言不發的站在司徒博遠旁邊。
“多久沒見了我們?”弗雷德裏克眼裏閃著淚花,感慨的問:“從你離開紐約,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六年了吧。”袁千萍笑中帶淚,她沒想過真的會在弗雷德裏克的畫展上見到他,而且這還是偶然得到的機會才能來他的畫展。
“弗雷德裏克?”慕容溪走了過來,對於眼前突如其來的這一幕,也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在紐約遇見的天才畫家。”弗雷德裏克擦了擦眼淚,拉著袁千萍說:“也是你看見我畫廊裏擺放的那副《燈》的作者。”
那副名為《燈》的畫作,一直懸掛在弗雷德裏克在紐約畫廊的顯眼位置,沒有標價,也不出售。這麼多年來,無論是誰,出多高的價格,弗雷德裏克都不肯賣。對外他總說,這是他最寶貴的畫作,是無價之寶,放在畫廊,隻是為了希望所有的人都能進去欣賞到,並不是為了出售。
因為關於作畫者的信息,隻有畫作的右下方一個大寫的“P”,而實際上,並沒有在其他地方看見過該作者的畫作。因而,這個作者的身份素來十分神秘。業內猜測,從繪畫者的構圖和色調等等來看,絕對是需要多年的苦練才能有如此精細的筆觸和周全的掌控能力,所以大約是個和弗雷德裏克差不多年紀的人,才能有這樣的水準。
業內和弗雷德裏克關係甚好的人,也曾好奇地問過關於那副《燈》的很多事情。弗雷德裏克隻告訴他們,這是一個老朋友的畫作。
神秘作者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這個消息如果在業內傳播開來,絕對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原來弗雷德裏克老跟我說起的人就是你。”慕容溪驚喜地說:“那個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中國女孩。”
見不遠處的夏承軒轉身走了,身邊的安秋娜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袁千萍身上,謝彤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他們身邊,往夏承軒的方向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