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滿懷奇跡問:“那我們現在這個是哪一種?”
“是第二種。”還不等趙昊鬆口氣,張毓朗又說,“就算是第二種,對被困之人也並不是毫無損傷的。有的人被困久了,本體不吃不喝,活活餓死渴死。也有的在幻境中見到的,遭遇的太過,承受不住,出了陣法就瘋了。”
趙昊倒吸一口涼氣:“那我們現在站在這做什麼?想辦法出去啊。”
“想要出去,就得找到陣眼。鳳凰,你先變成原身,飛到上空看看。”
鳳凰點頭,轉眼變成赤紅的火鳳,騰空飛起,在低空盤旋一陣,沒一會兒就下來了。
朱紅的鳥喙張張合合,口吐人言:“上麵像是有個透明罩子罩住了,我飛不出去。隻能勉強看見這條小路蜿蜿蜒蜒的,一頭通著山腳,一頭連著半山腰的宅子。”
張毓朗想了想道:“看來布陣的人給了我們兩個選擇,要麼原路下山,不要打尤家主意,萬事大吉。要麼堅持上山,前路不明,生死不知。”
“那我們怎麼辦?下山?”
張毓朗瞥了他一眼:“下山......是不可能的。要想進到尤家,必須破除這個陣法。此陣陣眼十有**在山上宅子裏,我們上去。”
山路看著不遠,走起來卻頗為費勁。
趙昊感覺自己已經翻山越嶺,走遍了萬水千山,兩腿已經雙雙開始發抖的時候,三人終於到了半山腰那棟黑影幢幢的建築麵前。
乍一看,眼前這座建築除了小些,與尤家大宅並沒什麼不同。
直到趙昊念出門上掛著的那塊掉漆的牌匾上寫的:“樂虛觀?”趙昊瞪大雙眼,臥槽一聲,“這不是尤家之前那座道觀的名字嗎?”
“看來是尤家從前的景象。我們進去看看。”
說完,率先一步上前。
道觀朱色大門並未上鎖,一推就開,“吱呀——”一聲,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來讓人頭皮一陣發麻。
趙昊不願落在最後一個,緊貼著張毓朗進了去。
鳳凰沒有變成人形,保持著鳳凰的形態跟上。路過半尺高的門檻,長的腿一邁,毫無壓力就跨越了過去。
一進門,大殿正中央豎著的一座巨型雕像映入眼簾。
張毓朗在進門之前就將手中照明符熄滅,黯淡的月照不進大殿,此時殿內漆黑一片,仔細打量才能勉強辨認出四周一個個巨大的黑影,原來竟是姿態各異,動作不同的神佛雕像。
這些雕像原來身上大概是有各種不同顏色的,此刻在黑暗中,顯出深一塊淺一塊的暗影,加上栩栩如生的動作,趙昊感覺那些雕像就像是活的。
他們在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被人監視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舒服,扯扯張毓朗的衣擺,小聲說:“陣眼在不在這裏?不在的話,我們趕緊走吧。”
於是三人穿過中央神像背後的小門。
出了小門是一個寬敞開闊的廣場。廣場正對麵借著月光遠遠望去是一座三層小樓,飛簷吊角,精致非常。
西東兩側是兩個偏殿,都是巍峨氣派,十分大氣。
西麵的偏殿門窗緊閉,漆黑一片,顯然已經沒有人了。
東麵的那間大門卻是微敞著的,昏黃的燭火從縫隙裏微微透出來,不知是不是錯覺,趙昊總感覺耳邊有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不斷有人在絮絮低語。
趙昊的精神緊繃著,見張毓朗朝著東邊那座偏殿走去,心裏雖然害怕,但更怕落單,趕緊跟了上去。
三個人小心站在門邊,從門縫裏往裏望去,隻見偏殿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座看不見臉的巨大雕像,雕像腳邊有兩個道士打扮的少年正盤著腿打坐。
兩人都穿著青色的寬鬆道袍,頭發用一根木簪在腦袋上盤成一個髻。
兩人都背對著門口,看不清麵貌,但是能從清脆的聲音中判斷,二人年紀都不大。
右邊那個少年應該是個比較好動的性子,偏著腦袋找旁邊那個講話,嘴裏嘰嘰喳喳個沒完。
左邊那個比較沉穩,坐著一動不動,往往旁邊那個說了好些,他才不鹹不淡地答應一聲。
“唉,你倒是和我說說話啊!師傅罰我們在這呆一整夜,你一句話不說,我都快無聊得睡著了!”
“哎!我們在這多久了?你說師傅他們睡了沒?你肚子餓不餓?我好餓啊,師傅好狠的心,晚飯都不給我們吃,這一夜怎麼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