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寫匿名信誣陷基督山伯爵而奪得了船長位置的唐格拉斯,投遞匿名信奪去了基督山伯爵的嬌妻的弗爾南,秘密將基督山伯爵逮捕並送至伊夫堡企圖令他在黑暗中死去的維爾福。就這三人,我應該沒有記錯吧。”
“沒錯,就是這三個人。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本次案件中被凶手殺害的那位被害者的額頭上,被凶手特意刻下了維爾福這個名字吧。”
“等等等等!”原來還有些糊塗,但是聽到這裏以後,清水絮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當即靜靜的思索了起來。
日下治夫也沒打擾清水絮,他又重新坐回到了座椅上,伸手拿起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香煙塞進嘴巴裏,哢嚓哢嚓地打起打火機來。
“你的意思說,本次案件的凶手,他其實是殺了三個人?”
“不!他隻殺了一個人。”
清水絮當即鬆了一口氣,畢竟殺一個人和殺三個人的嚴重性可是天差地別的,按照日本的法律來講,殺一個人不一定會被法院判處死刑,但是殺三個人那是肯定會被判處死刑了,當然會不會被套上繩索處決,那就得看法務大臣願不願簽字了。
“不對。我要說明一下,是據目前我們所了解的,這位凶手隻殺了一個人。可是他也有可能再殺這位吉田芳男之前,就已經殺了兩個人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在殺完吉田芳男以後,還準備再殺兩個人。”
日下治夫的話讓清水絮倒吸了一口涼氣,尤其是他後麵說的那種可能性。
假如事情真的就像是日下治夫說的那樣,那位凶手還要再殺兩個人的話,那麼今天剛在電視台上向凶手發表了聲明,同時又信誓旦旦向東京都民眾表示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的中川管理官可就慘了。
而且還不僅僅的是中川管理官,連帶著刑事部,甚至於警視廳,都可能會在洶湧的民意麵前,而被迫做出一些改變。
想到這裏,清水絮當即抬頭看著日下治夫,用自己那雙不算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方:“日下,今天的你究竟是有何用意呢?”
“當然是給你明天發表的稿件增加一些內容啊。”日下治夫聳了聳肩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說吧。這裏隻有你和我,如果你覺得我算是你的朋友的吧。”
“其實也沒什麼。我隻不過是想要改變一下組織形態而已。”
改變組織形態?
清水絮聽的是一頭霧水。
“組織這個東西你應該明白吧?它是絕對不可以維持在同一形態不變的,因為那樣會徹底的僵化,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保護民眾安全的警察來說,一成不變的組織,絕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所以,它就需要被不斷的砸碎,被不斷的重組,同時還要添加新鮮的東西,以及來保證它的穩定運行。”
“那麼你自己呢?”清水絮算是明白日下治夫的意思了,但是這讓他又不由得擔心眼前這位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抽著煙的男人。
“作為組織的一部分,我早就已經有了那種被剝落的覺悟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需要做。隻需要靜靜地等待著就好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待第二位死者,那位很快就會出現的死者,那位會讓整個組織受到批判的死者。”
“日下!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
“聽不懂就對了啊。如果你能聽懂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是你坐在搜查一課課長的座位上了。”
說完以後的日下治夫當即起身,也不再解答清水絮的疑惑,徑直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打開門以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不過,在走到轉角的時候,日下治夫停下了腳步,他抬起頭,通過窗戶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它就藏在厚厚的雲霧之中,隻是偶爾會露出那麼一絲絲的光暈,就像本次案件一樣,讓人無法徹底的看清它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