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本誌篤的那樁案子已經移送檢察院了,盡管後藤田正樹依舊是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但是他既沒有辦法說清楚是哪裏不對,同時也沒辦法去插手了,畢竟這樁案子已經是屬於檢察院的了,這跟他們警視廳已經完全是兩個係統了。
而三澄美琴告知他的那件和吸食興奮劑毒品有關的事情,則是已經完全被組織犯罪對策課五課接手了,雖然後藤田正樹試圖想去和五課的福本肇一課長套套近乎,看看不能加入進去。可惜還沒說出半個字,就又被福本肇一直接拒絕了。
“你想都不要想,等這件事情結束以後,我會跟你說一聲。”當時正打著電話的福本肇一如此說道,之後他又強調一句,“當然,你要是能讓我們部長同意,我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當時的後藤田正樹在聽完這話以後,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頭也不回的的走掉了。
畢竟,這種事情想想就知道,組對部的部長除非腦袋被門夾了,不然絕對是不會同意的。
也正是由於這兩個原因,從那天開始,十月份剩下的幾天,整個十一月,以及十二月的大半個月,這些加起來將近有兩個月的時間,後藤田正樹的日常生活都變得極為簡單,同時也顯得極其有規律。
具體來說,一般是早上六點半點左右,起床洗漱完後就出門去晨跑,有時候會沿著皇居跑上幾圈,有時候會一路慢跑去代代木公園。晨跑之後自然就是早餐,在這一點上,有的時候橋本七海做,有的時候是後藤田正樹來做,總之完全看前一天他們兩個猜拳誰贏了。再往後,當橋本七海上班去以後,後藤田正樹則會跑去劍道館,把已經丟下一段日子的劍道重新撿起來,當然由於現在傷著右手,所以一般也就是揮竹劍。而到了下午的時候,後藤田正樹則是會到找一些別的事情做,然後就是去接下班的橋本七海。至於到了晚上,會有什麼事情,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所以,今天如同和之前的日子一樣,早早起床的後藤田正樹在洗漱完以後,出門開始晨跑。
其實後藤田正樹還挺喜歡晨跑的,每天的早晨是在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以後的人的身體機能恢複到最好的狀態的時刻。而每天早上,適當的晨跑可以加快一點人體的新陳代謝,以便讓一個人的身體調整到他的最佳狀態。
順著內堀大道一路慢跑,櫻田門及的冬意盎然皇居出現在眼前。
最近雖然快要步入聖誕節,但是由於氣溫不是很低,所以清晨也不覺得寒冷,後藤田正樹深吸一口氣,還未受汽車廢氣汙染的清冽空氣充滿了他的肺部。
已經跑得有些氣喘籲籲的後藤田正樹轉頭看了一眼皇居對麵的警視廳,意外的發現有幾輛警車疾馳而去,職業病發作的他下意識放慢了腳步,想要過去打聽一下。
隨即反應過來的他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以後,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由於今天輪到他做早餐,所以稍稍加快腳步,準備在橋本七海起床之前,跑回家裏去。
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一丁目1番4號,東京地方裁判所。
“咚咚咚。”
“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正坐在辦公桌前專心準備著的今天審判工作的別府敏子抬起了頭。
“啊,別府法官,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工作,打擾到你了。”
“待在法官辦公室裏麵,不工作難道玩遊戲嗎?”別府敏子聲音清冷的說道。
“哈哈哈,是我不好。”站在辦公桌前麵的男人打了個哈哈。
“阿久根檢察官,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你就不要跟我搞這套小把戲了。”
站在別府敏子麵前的是東京地方檢察廳的阿久根三郎檢察官,身為少有的女性法官,別府敏子經常會受到一些大男子主義者的隱性歧視,而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位阿久根三郎檢察官就是其中之一,雖然表麵上維持著一副恭敬的樣子,但是內心裏的那種態度,確實能夠讓她感受到的。所以她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
“等一下的一場審判,我想來和你打個招呼。”
“阿久根檢察官,請你注意一下你的說辭,在法庭之外進行辯論,是絕對不允許的。”別府敏子冷著臉,語氣嚴肅的說著。
所謂的在法庭之外進行辯論,指的是——在法庭下,由進行本次審判的法官和負責本次案件的檢察官,進行一對一的交流討論,而在這個過程之中,被告方的辯護律師是沒有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