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轉頭看向三木開口說道:“說起來,三木你跟著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準確說是二十四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倉島刑事部長抬頭看著天花板。
雖然說,貴為福岡縣警察本部的刑事部長,而且也同為特考組出身,但是倉島刑事部長和福田孝正以及前田警務部長並不是一路人,因為後兩者是東大出身,而他並不是。
警察官僚的內部鬥爭從通過國家一類甲級公務員考試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倉島刑事部長的那一屆特考組一共有九個人,其中六個是東大出身,另外兩個是京大出身,隻有他一個人是私立大學出身。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一直臨近到退休,他才升到了警視長,沒辦法,畢竟上麵沒有前輩幫襯著。
“三木,說起來,包括短期的代理任職在內,現在的搜查一課課長的職位你已連任三次了吧。”
“是的,托您的福。”
“誒!不要這麼說,像你這麼出色的人越來越少了。”
倉島刑事部長這倒不是在隨口亂說,不管是警視廳的搜查一課課長還是各道府縣的搜查一課課長,這個位置都是由非特考組出身的警員來擔任,能坐上這把椅子的,可謂是刑警中的精英。
“明年春天的人事調動,我會推薦你去有空位的警署出任署長。”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關於酒井拓海的那位父親的事情,和本次案件無關。”倉島刑事部長站起身來麵向三木科長,豎起了食指,“不過,也不能什麼事情都要我們刑事部來擦屁股。”
“您的意思是?”
“你去找那位,既然是他下的命令,也理應讓他來出一把力,別想著自己能回本廳了,就隨便給這邊留下一個炸彈!”
“他不是跟檢察院那邊的人熟嗎。讓他打個電話,讓檢察院那邊派個檢察官過來,來和我們配合一下,把這案子做成鐵案,翻不了供的那種!”
“我懂了!”三木課長深深的鞠了個躬。
倉島刑事部長的目光從三木課長的身上離開,重新坐回辦公桌後,戴上老花眼鏡,重新拿起了文件,意味著他已經說完話。
不過看著還沒離去的三木課長,倉島刑事部長不由得皺眉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是那位後藤田正樹警部,他這幾天每天都會過來詢問案情進展。”
“怎麼?他跟酒井拓海的關係很好?”
“那倒不是。”三木課長搖了搖頭,“不過我從他的語氣裏分析,他可能也覺得酒井拓海不是凶手。”
“不用去管他。”
“誒?”三木課長有些不明白。
“不出意外,明年春天過後,他就要調職了。至於他覺得又如何?隻要有嫌疑人的口供,隻要有確鑿的證據,隻要檢察院那邊配合,光憑他一個貶職的能掀起什麼浪花。”
“是。”
三木課長行了一個禮,離開了刑事部長的辦公室。
他不禁鬆口氣,這顆燙手的山芋,總算不用他一個人捧著了。
而且這樣也好,本部長,刑事部長,再加上檢察院,真要出了事,也輪不到來頂著了。
心情不錯的他沒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立刻趕往本部長辦公室,爭取在今天把事情給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