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們還是死物嗎?”於尊道。
斬天道:“在未繼承蒼龍冠、雪鳳袍、邪天之鼎、封神之杵時,他們被視作死物!而今,他們既繼承了四大神物,那麼就意味著他們已有了自己的性靈,如此,他們便有了生機,業已不再是死物!”
於尊點頭,道:“可我要糾正你一點,斬天前輩!”
“哦?講!”斬天一臉笑意,道。
於尊道:“清月、許笙、京以及小傑,早已誕化出了聖靈,卻非你所言,如今才誕化出靈智!”
斬天若有所思地揉了揉額頭,道:“或許是我錯了?”
斬天長籲了口氣,幽幽道:“若是如此,那看來,這片世界,業已蘇醒了!”
“蘇醒?前輩何意?”於尊道。
斬天臉上掛著一絲清淺的笑意,道:“蘇醒,便意味著那些古老的聖靈,業已醒來!而這片世界,也終會重複繁華之象!”
“是破天之人嗎?”於尊道。
斬天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當年的那些老鬼,都重複生機了!”
“甚麼......可是如同前輩一般強絕的武者嗎?”於尊一臉駭然地望著斬天,道。
斬天哈哈一聲大笑,道:“不!不不不!他們還早的很呢!”
看到斬天臉上那分桀驁的笑意時,於尊的心神略有些恍惚,心道:“如此的強者,卻也有狂妄的理由!”
“如今,封神之杵、邪天之鼎、蒼龍冠與雪鳳袍,業已歸位!那麼,今日便是破天之時!我們都離開這裏罷!”
斬天的瞳子裏,爆出一片厲光,那一刻,即便是久經沙場的於尊,心底亦有些膽顫,這種撼天的武道,在他的曆程中,少有出現。
轟!
一股澎湃的能量,在這方幽暗的世界裏,疾速的膨脹著,浩瀚的天幕,多了一片片雷光,那霹靂與閃電,瘋狂地閃爍著,愈來愈倉促的風雨,愈來愈漫長的禱告。
天地光陰,經此一瞬,恍惚一刻,再無歸期......
密密麻麻的雷電,覆蓋在整片天幕上,之前,青銅巨棺、白銀巨棺、黃金巨棺中的諸位前輩業已破天而去,如今這黑晶巨棺,卻極為棘手。
斬天仰頭望著天幕,手中的刀,在地麵上輕輕地劃著,他忽的執起長刀,瞬間跨上天幕。
轟!
天地巨震,浩瀚的青玄氣,瘋狂地湧入到他的體內,在瞬息間,便轉化為體內的力量。
鏗!
鏘!
雷電之勢,滔天之能,在慢慢地湮滅這片世界,世界在瘋狂的雷勢下,變得愈來愈單薄,空間壁壘或許會在下一刻崩塌罷!
靜靜地等待著某一刻的到來,等待著煥然的新生,彼此的心髒,都在輕輕地顫栗著,眼前的世界,猶如荒古時期的世界,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山崩塌,平原凹陷,大地是一片片斷層,浩瀚的汪洋,被截留成一片片荒蕪的大洋,這片世界,依舊看不到盡頭,那麼,這片世界,是不是荒古時期,遺留下來的一方比較完整的世界呢?
可這本是在黑晶巨棺中的,恍惚間,他的心底,有了一個可怕的答案,那麼青銅、白銀、黃金巨棺是否是各個時代遺留下來的唯一一方空間?
在那個荒古時期的世界裏,是帝君的墳塋,將剩餘的世界,作為自己的埋身之地,而世界亦在漸漸地演化,可那片被巨棺籠罩的世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再無變幻。
可世外的世界,卻在那一片片破爛的空間裏,繼續延展出了新的層麵,就如於尊初來時所遇見的高大的塔林。
這方世界,實則是應被帝君本人封印的,千萬年無人叨擾,莫不過是那瘋狂的禁製。
而打開這片禁製的鑰匙,便是一座日冕,是上古時期的隗寶,卻未成想到,竟落入於尊手中。
而那座日冕,可以堪稱上古時期的十大神物之一,乃是上古大能即使拚了性命,也想要奪得的寶物之一。
難怪小傑會說於尊乃是篡改曆史的人!
或許,小傑早已發現日冕的不同之處了罷!
而小傑既能看到那座日冕,亦代表他非泛泛之輩!其實,關於這一點,於尊一開始便熟知了。
篡改曆史之人,便是能夠掌控時光之人,而禁製之所以會開啟,應是能夠感知到順流的時光,而於尊既能篡改曆史,那定能使得曆史倒流,而若是曆史倒流,禁製便不會感觸到境外之人的叨擾了。
這一路走來,光陰並非順流而下,亦有逆流而上之時,他所遇見的四人,亦是在時光的順逆之間,彼此相認的!
也就是說,小傑、清月、京以及許笙,乃是各個曆史斷層中的人。
而斬天之所以說他們乃是已死之人,其原意,乃是這些神物所幻的性靈,之前乃是在各個曆史的斷層裏沉睡,也難怪他們會被斬天稱之為已死之人。
若是按照順流的時光來判定,那麼,於尊在一個時代,幾乎尋不到小傑、京、清月和許笙。
他們是古老時光裏的弄潮兒,他們的心底,皆有一片傲然之氣,可即便如此,他們卻依舊甘願臣服在於尊的人格魅力下。
如今,四人業已回歸,他們皆在靜默地望著天幕,而彼時,天空中,一道道閃電,織就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網,既有雷電之勢,亦有天火之能。
浩瀚的天幕上,掛著零星的星辰,一片片鏗鏘之聲,將從上古時期沉睡至今的老怪皆驚醒了過來。
無數的目光,注視著天畔,被關押在黑晶巨棺中的老怪,舔了舔血腥的長舌,他們渾身的襤褸,意味著時光的綿長。
天光蹙閃蹙滅,雄渾的火光,與撼天的霹靂,久久不息。站在天畔上的斬天,手握著一柄青銅刀,眼中是一片不竭的戰力。
恍惚間,於尊身畔的四人,輕輕地躍上了天畔,而此刻,他們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於尊的眼中,取而代之的是,四大神物。
當蒼龍冠落在斬天的頭頂上,雪鳳袍也裹住了他的身體,他左手舉著一座銅鼎,右手執著一柄黃金權杖,乃是邪天之鼎與封神之杵。
他的周身,閃爍著一道燦烈的神光,那片神光,絢麗而又清淺,而此刻,他的身畔再次出現了四人的影子。
於尊輕輕地揉了揉雙眼,他知道,關鍵時刻就要來臨了。
“那麼,我要不要做點甚麼......”他心底喃喃道。
他緊緊地握了握源天刃,眉頭一豎,拔地而起,他亦發現了此境的奧妙之處。
在他的眼前,是四顆偌大的星辰,那四顆星辰,綿延出四條雲線,緊緊地束縛著黑晶巨棺。
巨棺隨風輕輕地飄搖,而這時,那轟鳴的雷電,再次將周圍的聲息,湮沒在了其中。
那雲線閃爍著淡淡的華彩,猶如四條銅線,將黑晶巨棺,牢牢地束縛在天幕上。
他也漸覺,那些雷電之象,確是自那四顆星辰幻化而出的。
他皺了皺眉,望向斬天,他雖依舊在拔刀,可效果卻不太好。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心道:“為甚麼要對自己這麼狠,這片禁製,簡直勢比登天!”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忽的大喝一聲:“斬天前輩,於尊去也!”
他躍上了一顆星辰,當他及近地表時,他一臉駭然地望著這片大地,啞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