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卻也是那麼的陌生,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於寧會如此做,為了能救孫濟文一命可以不過自己的貞潔,甘願的這樣如此,那白皙的肌膚上本來是沒有一絲的瑕疵的,可是看到那遍布身體的疤痕,宛若那長蟲一般爬在於寧的身上,看著那淒涼的雙眸中沒有了神色。
李炎一把將於寧滑落手臂上的衣裙拽上去,拿著不遠處的一件披風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狠狠道:“你就這麼的對自己,你的身體就這麼的不珍貴,甚至比孫濟文的命都重要。是嗎?”
外麵大雨傾盆,砸在地麵之上,漆黑的空中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隻有一片的死寂和冷森的陰雨。屋子中,李炎聲音雖不高,但是句句沉重怒火。桌子上麵的貢窯白玉文盞一下子被李炎擲出外麵,跌了個粉碎,落在於寧的腳邊。
伴隨著於寧輕輕的聲音:“是。”
最後隻聽見了咣當的一聲,李炎大步的離開了翰林苑,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瞥了一眼於寧,冷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朕與你再無瓜葛,也不會再饒恕於家一次。”那寬厚的背影終究慢慢的淡出了於寧的視線,剩下的就是外麵的暴雨傾盆,狠狠的砸在地麵上,砸在樹葉之上,順著狂風掛進屋子裏麵,刺骨的吹到於寧的身上。
整個屋子中就隻剩下了於寧的一個人,站在那裏良久,剔透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淺淺的啜泣聲在屋子裏麵斷斷續續。緊緊的拽著肩膀上的衣服,想要把自己全部裹在裏麵。
狂風依舊在呼嘯,於寧獨自一人走出了這翰林苑,出來的時候李蕭一把攔住了她,道:“住著吧,天色也不早了,皇上剛剛已經離開了。明日皇上早朝的時候親自審問孫濟文,到時候就會知道結果了。我讓下人那你的衣服來。”
看著剛才皇上怒火而走,眉頭緊皺的樣子,再看著於寧眼中朦朧泛紅的樣子,就知道兩人隻見又是吵了,能讓四哥如此失控的整個師姐上大概也隻有於寧一人了,看著她身上的那件披風,仿佛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便歎了一口氣,轉身帶著於寧來到了一間屋子裏麵,隨後命宮女來服侍著。
夜深人靜,暴雨好似也慢慢的停了下來,隻有屋簷上雨滴落地的聲音,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於寧就這樣在床上坐了一夜,望著窗外,看著黑夜變成白日。雨後的陽光還是有些泛涼,照在屋子裏麵,那樹葉還滴著一顆水珠,映著陽光折射出來了五彩的光芒,甚是好看。
咯吱的一聲,外麵的門緩緩的被推開,走過來了昨夜的宮女來服侍著於寧梳妝。
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眼睛也是沒有以往的神色,淡然無光。宮女走到了床邊,小聲喚道:“姑娘,起來讓奴婢幫你梳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