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西蒙不禁想起了自己剛剛當上弗爾徳村領主抓獲福克斯時的場景——就算被關押了一夜,福克斯依舊如同一隻精力充沛永不服輸的公雞,叫囂著威脅自己。
“我們到了。”朗格的聲音讓叛徒福克斯抬起了頭來,遠處山丘上的弗爾德堡和堡下的村莊出現在了眼前。他知道,自己離死期更近了一步。
…………………
昆尼爾男爵是一個同科奧瑟平階的貴族,科奧瑟並不能把他捆綁得牢牢的扔到地牢裏去。
科奧瑟從間諜首領那得知昆尼爾男爵是個信守承諾的貴族,在昆尼爾發過誓說贖金交納之前他不會逃跑後,科奧瑟在城堡裏給他安排了一間客房。
平時,昆尼爾男爵可以在城堡內走動,和科奧瑟共桌進餐。
科奧瑟還找來了教堂的司鐸和修士給昆尼爾男爵療傷,昆尼爾感激不盡,每次見到科奧瑟便尊敬地稱他是“值得敬佩、真正具有騎士精神的貴族”。不過就是每次放完血後他感覺自己更加虛弱了幾分。
西蒙終於可以和家人團聚,他向科奧瑟分享著這一年來村莊的建設、前往德累斯頓旅途的見聞以及兩次村莊守衛戰的經過,讓科奧瑟和母親麗芙高興地時不時大笑起來。
朗格正帶著劊子手在地牢裏審訊福克斯,因為科奧瑟懷疑福克斯很有可能知道自己身邊尚未被揪出的奸細是誰。
他命令城堡守衛和村子裏所有站崗的私兵,在審訊結果出來前,除了經過領地的行商路人,一個領民都不許放走。而他的重點懷疑對象是城堡內的仆人和衛兵,甚至是他的廷臣。
結果,就在第二天晚上,狡猾的狐狸自己露出了馬腳。
“啊,你這個卑鄙的婊子,來人啊!”
堡門口的一聲痛呼引來了堡牆上巡視的衛兵,大家在一片混亂中抓到了手持匕首、背著裝有金銀細軟挎包的財務總管約納斯一家。
原來,約納斯擔心他的摯友福克斯禁不住刑訊出賣他,便提前打包好逃命需要的錢財,在深夜帶上妻子孩子一齊溜出了他們居住的房間。
他知道不逃走的話會有怎樣的酷刑等著他。
原本為了貪圖住得離男爵更近能跟科奧瑟拉近距離了解更多宮廷第一手消息的約納斯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城堡的內堡門緊閉,有一個高壯的武裝守衛站崗。
他隻好讓妻子帶著孩子躲在馬廄裏給馬匹上鞍,同時等待他悄無聲息地殺死守衛打開堡門。
沒想到的是,毫無殺人經驗的約納斯躡手躡腳拿著匕首走到半睡半醒的武裝守衛麵前時,卻對他的脖子下不了手,於是決定用匕首捅他的心髒。
戲劇的一幕發生了——約納斯這個蠢貨在緊張之中他捅到的是守衛胸口右側的“心髒”位,完全弄反了。
於是就有了守衛驚醒痛呼,聞聲而來的衛兵當場將約納斯一家拘捕的場景。
老科奧瑟勃然大怒,地牢裏的約納斯被連夜刑訊,很快就交代出了他的心腹文書,以及叛徒老兵迪特爾。
朗格立即便帶人緝捕這兩個給福克斯約納斯通風報信、放火燒毀糧倉的罪人。
文書畢竟是年輕,後知後覺地在家中被拘捕了,而另一個殺害了老稅官的迪特爾則不知所蹤,氣得朗格把手下的士兵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至少,領地裏大部分的奸細毒瘤都被連根拔起了,特別是約納斯這條掌管著財務的大魚。
“明天注定是個血腥的日子,”西蒙隱隱聽到地牢中多出來的哀嚎和喊冤聲,不禁笑了起來,“或者說,是一個叛徒們離開人世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