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做的再如何,哪裏輪得到柳姨娘來指摘。
柳姨娘聞言臉色一白,委曲求全的樣子,“ 小姐說的是,隻是我..妾看著老爺生氣傷身,實在.……”
“原來是心疼我爹。”君雙雙恍然大悟,“隻是姨娘往日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當今重嫡庶,要是被有心人傳去聖上的耳朵裏,還隻當我們君府不滿陛下的決策呢。”
柳姨娘陪著笑稱是,退到了後麵。
君雙雙斜了她一眼,慢步上前。
族裏長輩苦口婆心地勸慰君珩,叫他心裏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君珩隻是倔強站著,一言不發。
君雙雙上前,“你可想好了,今日從這裏出去,就不再是君家人。來日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再後悔。”
君珩點頭,“自然。 ”
“好。”君雙雙看了看這個和她現在的身體血脈相連的少年,“ 既然想清楚了,那就做吧。”
“什麼? ……你不……”君珩難得有些結巴,“你不阻止我嗎?”
“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我何苦阻攔你?你的人生總歸要你自己做主的。”
君珩頭一次認真地看了次這個姐姐,他向來知道她不過是個無用頑劣的草包,隻知道讓娘親擔心,胸無點墨毫無主張,上回去林府,他隻當她有心悔過,卻沒想到今日能說出這番話來。
世人重孝道,他今日叛出家族,以後還不知要被多少人戳著脊梁骨罵。
誰能想到,反而是這個一直不靠譜的姐姐,尊重他的選擇。
君雙雙拍了拍這個便宜弟弟的背,手下的肉結實硬挺,已經長大了。
君老夫人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出平她的意料。
先是她這個一向聽話懂事的兒子,鬧著要和夫君斷絕關係,再是夫君勃然大怒,現在女兒來了不勸著也跟著胡鬧。
她一時不知做什麼,眼睜睜看著族裏做了公證。
君珩跪下來,深深伏地給君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
君父一開始隻是想逼君珩道歉認錯,沒想到他這回鐵了心誰的勸告也不聽,架空中下不來台麵了。
他冷哼一聲出了祠堂,柳姨娘趕忙追著走了。
君翎跟在身後,虛偽地叫君珩遇到什麼事一定要回來求助,小人得誌的嘴臉十分難看。
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原地隻剩下還不死心的君母和君珩,君雙雙開口:“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君雙雙包了個清雅的茶館包廂,這裏的夥計認識將軍府的馬車,一路小跑著過來迎他們。
“你這是在同你父親置什麼氣?”還沒等坐下,君母就開始埋怨君珩,“ 雙雙你也是,怎麼不攔著珩兒,由著他這樣胡鬧?
君雙雙的眼神和君珩在半空中交彙,意會後撇開。
君雙雙不動聲色地勸慰君母,“ 您也不是不知道君珩的性格,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您不妨聽聽理由。”
看著君母期待的視線,君珩一時難言。
“父親希望我能求娶左都督家的二女兒江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