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阿信在院子當中歡呼雀躍,拍手叫好。可憐就隻他一個看客,不然,搞起氣氛,做好排場,馬屁拍得王鎮惡舒舒服服。
“簡直跟天上仙神一樣!”
“人間第一,天下無敵!”
……
王鎮惡在天笑而不語,心底也倒是受用歡心。王鎮惡以清修入影子嶺,幾十年如一日,除了與靈虎王來往,少有人與之為伴。雖說他修為深沉,萬事無求,自得其樂,但偶爾也覺得百無聊賴,無所事事,自從來了個小子,鞍前馬後,任憑使喚,言談間有問有答,賣弄手段時有人喝彩……兩相比較,多個人兒還真是另有一番快樂。
突然,王鎮惡眼神掃開,眉頭微皺,驚喝道:“是誰!”當即運轉周天道氣,化作白芒,遁入雲內。
阿信渾身一顫,再看王鎮惡時,已無影無蹤,頓時心慌意亂,暗道:“酒麻木雖極是強橫,但他是新傷未愈,功力大損,萬一碰上另一個神通強人,隻怕稍有不敵,修為道行頃刻煙消雲散。”趕緊摸出一張符,對符大叫“靈虎,靈虎,靈虎”三聲。
“靈虎王的符肯定中用,遲了萬一折了酒麻木,老虎肯定扒我皮,我又得另投他門,再訪名師。”阿信這符名叫喚虎符,對符三聲,靈虎王瞬息之間便能從洞府殺到濯清堂,給予圖謀不軌之輩致命一擊。對靈虎王的實力,阿信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敢不信,要不是人妖有別。阿信都有心人投兩家,學兩家本事。
半晌不見靈虎王殺將而來。層層雲中,蕩蕩光下,激鬥聲越發激烈,金鐵交擊產生的巨大破空聲,震天動地,法術印記對轟沉悶氣音擴散開去,層層威勢蕩開疊雲,金光白氣如刀似劍,互相劈砍。
“啊也!靈虎王估計醉酒,半天不來,酒麻木估計要被錘死了!”阿信心中大苦,可他無它本事,又無可奈何。
金鐵交織聲止,金光白光也停,雲中似有咒罵之聲隱隱約約,叫兒子,喊孫子等一些不幹不淨的稱謂。驟然,金光一道,轟隆一聲,砸到院中,煙煙冒冒,砸出半丈方圓一個坑兒。
阿信定睛一看,隻見一白衣郎正揪著一狼狽漢的領衣,像拎著一隻貓崽子一般,白衣郎趾高氣昂,得意洋洋,狼狽漢滿頭大汗,口吐芬芳。這不就是靈虎王,王鎮惡兩個。
“小王八,你再養個十年八年也不是俺的對手。”靈虎王那是一點兒不客氣,把王鎮惡推搡到一旁,眉開眼笑。
阿信看得都有幾分心疼,扶過王鎮惡,對靈虎王道:“白虎老爺,酒麻木大病初愈,經受不起折騰,望白虎老爺愛護他身子。”
靈虎王歡喜道:“俺不是給你一大堆補藥麼,小王八身子我知道,端的強橫無匹,不過就是需要敲敲打打,才能鍛造其身,錘煉其骨,斷了手腳,歪了脖子也無事,隻管吃藥大補,補品我府地多得是,沒有了隻管找我拿。”
“去你娘的,虎兒,你的心也忒歹毒了吧,我看你是誠心不讓我身子完好,專門磨我。”
靈虎王滿意地點點頭道:“能悟出此點,倒也難得,往常你如何如何作踐俺,糟蹋俺,俺記得一清二楚呢,平時隻是不說,你有今天,我一報還一報,才能讓俺心寬慰。”
“老虎心有些狹隘。”阿信自言自語,他有些不懂靈虎王和王鎮惡之間的“情誼”了。話說這倆感情雖是頂好,但也要有限度,酒麻木此番受了重創,正是修補療養的時候,哪裏容得胡來瞎搞。靈虎王前番靈丹妙藥,小心伺候,如此一來,不是打了水漂了麼。
王鎮惡叫苦連天,此時也不是靈虎王對手,隻能咽下這口氣。
靈虎王嗬嗬直笑,心情格外爽快,喜道:“不跟你鬧了,今日過來,有要事跟你說。”說罷,神色漸變,慢慢凝重,嬉皮笑臉化作一副正經模樣。
王鎮惡抹去腦門大汗,正色道:“有關鬼怪教?”
三人進正堂,王鎮惡,靈虎王各撿一把木椅坐下,阿信泡了茶水端上。見是茶水,今兒兩人也沒鬧騰。
“鬼怪教確實在向西南諸國滲透,中土神州名門世家,正道宗門極多,不利於鬼怪教的發展,而西南諸國,宗派世家雖多,卻多隱居山林,與世無爭,子弟稀少,根基薄弱,根本不能抵抗鬼怪教這般龐然大物的發展。”靈虎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