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思考至此,陷入沉思。
鬼怪教一眾教徒,信徒徐徐進入水戰洞府,留下兩個老鴉尖帽的教徒看守洞口。
這時,四人才冒出頭來,首領打手勢,做暗語吩咐眾人分頭行事。
大致意思是,老五先偷去兩個守門的高尖帽,緊守洞口,首領自己和老二暗潛入水戰洞府內,首領強搶鬼怪教頭子千金腦袋,老二去殺餘下尖帽教徒。若是暗潛被發現,二人便共同追殺鬼怪教頭子。而守在洞口的老五,遇著高尖帽,見一個殺一個。
吩拾完,聚攏一起。阿信無任何存在感,甚是羞愧,臉紅問道:“大哥,那我,那我該怎麼做?”
“再說,再說這次是不是太冒失了,不知虛實,會不會陷入危險。”阿信低聲說道。
首領搖頭,粗獷堅韌的臉上露出爽朗的笑意,信心十足,斬釘截鐵道:“不會有事的!”
老二,老五,阿信齊點頭。
“那我呢,可以做什麼?”阿信還是說道,雖說對大哥的吩咐表示信服,但他還是想盡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然金子拿得實在不安心。
“你把兄弟們帶好,也是最重要的,待出洞府時,聽我號令行事。”首領再次放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意。
阿信懸著心,捫心自問道:“真的會那麼順利嗎?”心坎泛起往昔記憶,降龍坡,鬼門關,崖山水戰……
一幕幕苦戰曆曆在目,那可是都死了兄弟的,而這次,會不會也有人戰死,會不會整個十把刀隻剩他一個人,為戰死的兄弟收屍埋骨。
阿信伏在一根粗樹下,大石後,靜靜看著兄弟們行事。
隻見老五刀出鞘,尖刀掣出,寒光照九洲,殺意凜四海,左手龍翻,右手虎翻,似隻人麵著甲老猴頭。
入黑暗,出光明。兩尖帽教徒脖頸處已被割破,哼都沒來得及哼唧一聲,黑血已染滿衣袍,命喪黃泉,魂歸大天。
幹淨利落地解決二人,眼下平安,隨即招呼首領和老二。
“還以為他們是什麼了不得的厲害角色,不死不滅,原來也隻是皮包肉做的,殺了還會流血的犢子。”老五殺意正起,黑血沾在龍虎翻上,不落,映照著他殺意愈濃的心,“大哥,二哥,你們隻管入洞府殺那鬼怪教頭子,洞內出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既見尖帽如此不堪,老五信心十足,誇下海口。
首領老大,老二鐵皮蓋了麵,摸索著進入水戰洞府內。
阿信聽從首領吩咐,遠遠得看著。老五隨手將兩具尖帽屍體丟入林中,掣著龍虎翻,似蜘蛛一般倒掛在水戰洞口之上亂石中,眼睛冰冷有神,刺穿黑暗,緊盯洞口,嫻熟無比。
久久無事,洞口既無洞府內人逃出,也無其他鬼怪教教徒,信眾入府。
阿信遠遠看著,心底漸漸平和下來,抱著兄弟們的骨灰罐子,嘴裏似個婆娘般喋喋不休道:“哥哥們在天之靈保佑,天上地下仙官神氏保佑,祖宗先人保佑。”
約過半個時辰,老五雙刀上黑血都幹透了,殺心漸冷,百無聊賴,看著黑血若有所思道:“人血都是紅的,這些個邪教徒的血怎地是黑的,肯定是沾了妖鬼之血。我的寶刀俱是金鋼精打造,吹毛斷發,殺人不沾血,好是怪哉。”
阿信,老五在外均是放鬆了下來。突然,山體上紅芒紫氣瞬間散去,隨即整個寸芒山極其微小的幅度顫了顫,好似山根受了傷痕。
“大哥,二哥動手了!”阿信,老五幾乎同時想到,瞬間繃緊,精神百倍。
“大哥之前說水戰洞府內還有一個儀式,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知是蠱惑人心,妖言惑眾的請神請老祖,還是汙染人性,邪化善心的怪誕邪法。”阿信小心肝砰砰亂跳,猜測道,“不管是什麼,反正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期間無任何事發。阿信心中反倒越發惴惴不安。
“出事了!”阿信驚道,心猛地一縮,萬千種稀奇古怪的猜測如潮般襲上心來。
“大哥,二哥難道被那鬼怪教頭子抓了去,活生生祭了鬼怪教老祖!”
“那鬼怪教頭頭莫不是極凶狠猛惡,把大哥,二哥都殺了!”
“大哥,二哥莫不是都戰死了!”
……
越想越急,越想越驚。
正想著呢,向水戰洞府口望去,左望右看,下瞧下盯,再也不見雙刀老五的蹤跡,無影無蹤,憑空消失。
阿信對平時老五瞧他不上眼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此刻瞧老五不見,心如墜千層冰窟,苦道:“五哥,我的好五哥,你可不要頑皮,使我的歹子,丟我一個人在這鬼怪遍生地,大哥,二哥也沒出來,留我單個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