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一切都她的臆想。
過了好一會,風吹樹葉的聲音重新響起,遠處的喧鬧聲開始鑽進溫渺的耳朵,這個世界從靜音狀態一下回歸到正常。
溫渺半夢半醒似的,拍拍自己額頭。
都說了,喜歡姐姐。
是姐姐。
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不是男生對女生的喜歡。
突如其來的悵然若失。
下午過得很匆忙,男生們忙著搭帳篷搭燒烤架,女生忙著整理食物。
這兒人很多,除去他們,其他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一邊忙一邊說笑,很熱鬧。
夜幕降臨,四周民宿亮起漂亮彩燈,大家夥也開始喝酒吃燒烤玩遊戲。歡聲笑語一大片,仿佛就是個大型聚會。
溫渺這邊也很熱鬧。
燒烤是梁佳祺烤的,味道特別好,季安然把他從頭到尾誇了個遍。
“在沒遇見你之前,我覺得朝朝的手藝是天下無雙,現在,我終於知道我錯了。”
季安然說得誇張,梁佳祺不好意思地笑,旁邊寧朝也在笑,一直看著季安然。
溫渺和林淮北坐一塊,兩個人偶爾搭句話,好像都在刻意避開一些什麼。
梁佳佳從服務站跟林淮北換車之後就一直心情低落,蔫蔫坐在一邊,低垂著個頭。
過了一會,梁佳祺拿出自己吉他彈奏,氣氛越來越好。
梁佳佳借此機會,悄悄繞到林淮北身邊說了句話。
隨後,林淮北起身,跟著她走了。
梁佳祺吉他彈得好,又會唱,季安然和寧朝注意力都在他這,季安然還喊著要點歌,完全沒注意到離開的兩個人。
隻有溫渺靜靜看著夜色之中漸漸不清晰的兩個身影。
剛剛梁佳佳說的話,溫渺聽到了。
她對林淮北說,她有話想跟他說。
溫渺不知道梁佳佳要說什麼,也許……是些無關緊要的?
也許……她是要……告白?
溫渺感覺自己好像一瓶汽水,咕嚕咕嚕冒著泡,心裏酸,腦子又不清楚,仿佛下一秒就要嘭一聲爆掉。
她太酸了。
酸到難受。
桌上有沒開的微醺雞尾酒,溫渺拿過來拉開易拉罐拉環,仰起脖子就是一頓咕嚕咕嚕。
在她喝完兩瓶後,季安然才突然發現自己的酒都被喝掉了。
“我的天,渺渺你幹什麼?!”
季安然連忙從溫渺手中搶走易拉罐,晃了晃,空了。
她就買了兩瓶想過過酒癮,還沒來得及嚐一嚐,就被溫渺給……喝光了???
“渺渺,你瘋了,你不會喝酒竟然喝這麼多,你會醉的!”
溫渺鎮定打了個嗝:“不是隻有幾度麼,不會醉。”
季安然:“……”
寧朝有些不放心地問溫渺:“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沒有啊,我很好——嗝——”
一個嗝打得溫渺胃裏泛酸水,頭開始暈乎。
“完蛋了,你醉了。”
季安然嘖嘖搖頭,伸手摸摸溫渺紅撲撲的臉,更加確信:“臉不止紅還很燙,醉了醉了。”
“我沒有,就這麼一點度數,這都能醉?”
溫渺不相信自己會這麼沒用。
雖然她酒量不行,也沒真正碰過酒,但是這種程度的罐裝雞尾酒怎麼可能會讓人醉。
然而兩分鍾後——
溫渺趴在了桌子上。
好吧她承認,這種程度的酒確實會讓人腦袋發暈。
她好暈,特別暈,全身無力,耷拉著眼皮隻想睡覺。
在閉上眼之前,溫渺好像看到了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看不清,完全看不清。
林淮北和梁佳佳回來,梁佳祺問:“你們兩去哪了?”
他注意到梁佳佳眼睛紅紅的,緊張地問:“佳佳你怎麼了?”
梁佳佳搖搖頭,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好。
而林淮北,一直蹙著眉頭看著趴著的溫渺。
季安然對他說:“小北弟弟,你姐喝多了,我就把她交給你,你把她扛回帳篷睡覺吧,在這睡覺容易著涼。”
林淮北點點頭,眼裏仍有不解:“她怎麼突然喝多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就幾分鍾的功夫,她就把我的酒給喝光了。平時她可是一滴酒都不碰的,看起來是遇上不開心的事了。”
季安然說著還故意瞟了眼林淮北回來的方向,意思不用說就已經很明顯。
她說怎麼剛剛不見人,原來是這兩個人偷偷幽會去了。
怪不得溫渺會偷酒喝,這完全就是借酒消愁啊。
林淮北意會到季安然的意思,他沒有多解釋,直接走到溫渺身邊,伸手輕輕拍她肩膀:“姐姐,姐姐?”
確認真的叫不醒後,他直接一個橫抱,將溫渺抱起。
“我先送她回帳篷。”
幾個人都沒說什麼,隻有梁佳佳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傷心掉眼淚。
梁佳祺目送完林淮北和溫渺,注意到自己妹妹快哭成個淚人,連忙抽紙巾遞給她。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梁佳佳覺得丟臉,倔強地一邊掉眼淚一邊搖頭不肯說。
梁佳祺拿她沒辦法,隻好放下吉他坐過來哄她。
季安然看著這兄妹兩,再拿起空了的一個易拉罐晃晃,十分心疼自己被偷喝的酒。
這麼好的夜色,沒有酒配,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還想喝?”寧朝問。
季安然點點頭。
“我就帶了兩瓶,隻有這兩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