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楚雲也聽到過一些關於許攸的傳聞。
有人,自從袁紹死後,許攸在軍中就時常大放厥詞,不但直呼曹操的乳名“阿瞞”,而且還放浪形骸,無所忌憚。
曹操念在官渡一戰,許攸為袁紹之死,立下大功,似乎也並未在意,任由其囂張一時。
楚雲聽到這些傳聞時,也隻是嗤之以鼻地笑了笑,沒太在意。
隻是楚雲沒曾想到,這許攸不但一張嘴沒有把門的,做起事來,居然比他的犀利言辭還要張狂不知多少倍!
身為降臣,歸順朝廷才一個多月的他,剛回到許都就敢以權謀私,罔顧法紀也要聚斂錢財,甚至還將與他作對的無辜百姓栽贓嫁禍進牢獄,落得將要被問斬的下場。
當真是手黑心狠,野心勃勃。
如果任由他這樣校長下去,那許都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被許攸弄出大亂子了。
這哪裏是什麼良臣?!這分明是國賊!
心中對許攸一番痛罵後,楚雲怒極反笑,道:“這家夥仗著自己和叔父他老人家有幾分故交,做起事來當真是無法無了。”
“可他畢竟是義父舊友,雲哥哥當真要追查此事麼?”
當然,陸真真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
以她的聰慧和對曹操的了解,何嚐不知許攸在曹操心中雖占了少許的分量,可是和楚雲一比,那簡直就是繁星比皓月,不可同日而語。
就是一千個,一萬個許攸,也比不上一個楚雲在曹操心中的分量。
如果楚雲真的要查明真相,將許攸繩之以法,曹操心裏暗地沒準還會更感激楚雲。
要知道,曹操的胸懷那是隨心情而定,時大時,底下沒幾個人能琢磨得透徹。
許攸屢屢直呼其為“阿瞞”,曹操表麵不為所動,暗地裏難道真的一點兒都不氣憤麼?
況且,許攸的這番所作所為,販賣私鹽,那就是在動朝廷的蛋糕,在禍害黎民百姓。
如今朝廷的蛋糕,實質上就是曹操的蛋糕,曹軍將士們的軍餉、糧草等消耗,有很大一部分是從朝廷販賣鹽的收益中解決的。
若是許攸最後真的壟斷了許都的私鹽生意,朝廷的官鹽必定受到巨大打擊。
許攸這下無疑成了和朝廷爭奪利益的國賊!
“我如何能不徹查?我如何能放過他?我若是放過他?我們曹軍幾十萬將士,隻怕不到明年,就要喝西北風度日了!”
楚雲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起身道。
見楚雲動怒,陸真真也起身道:“既然雲哥哥主意已定,真真願隨雲哥哥一起查清此事。”
楚雲看了她一眼,恍然道:“看來,這些事,你在來我這兒之前,都和嬸嬸過了?”
也難怪,陸真真畢竟是卞夫人的人,這許都內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必須向卞夫人有所彙報才行。
陸真真以為楚雲覺得她在出賣對方,滿懷歉意地委屈點頭。
楚雲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誤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麼做的。
對了,嬸嬸她怎麼?”
頓時,陸真真笑逐顏開,前一秒臉色還是烏雲密布仿佛眼看就要大雨傾盆,這一刻頓時晴空萬裏,豔陽高照。
“娘親,讓我好生助雲哥哥一臂之力,雲哥哥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
“嬸嬸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明事理。”
楚雲欽佩地著,而後道:“好吧,既然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確認郭凱確實是被冤枉的,那咱們就帶上郭玉兒動身吧。”
“咱們先去哪兒?”
陸真真好奇地問道。
“先去縣衙一趟,郭凱無罪,當然要讓曹安民先放人。”
楚雲不假思索地答道。
“可是,雲哥哥,咱們目前還沒有能證明郭凱無罪的證據,那些在郭家米鋪裏被搜出的私鹽,都是能‘指正’郭凱販賣私鹽的‘證據’。”
這下,楚雲淡漠一笑,悠悠道:“隻要我們知道他是無罪的,就足夠了。
至於證據,哪裏需要什麼證據?我他無罪,這句話本身不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麼?”
我在曹營當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