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雲的隨口幾句指點,已經讓郭玉兒驚得目瞪口呆。
她著實沒想到,傳聞中博學多才,允文允武的楚雲大人,居然還懂得庖丁這等並不算入流的知識。
而且楚雲完全不是他口中所的“略知一二”那麼簡單,這水平和理解簡直比禦膳房中的總管還要高明得多!
不定,真要比較起來,楚雲大人堪稱下第一大廚!
郭玉兒似是開竅了般,將楚雲的指點盡數記下,激動道:“多謝太子太傅指點!”
“事一樁罷了。”
楚雲擺擺手,心想自己得這些,後廚那些家夥們至少要聽上幾遍,才能勉強理解,這郭玉兒隻聽一遍,就能悟透其中的原理,確實是個做菜的才。
這讓楚雲想起一個老掉牙的廣告詞。
你很有賦,跟我學做菜吧。
不過這也隻能想象了,楚雲一來未必有這個時間,二來現在還要弄清楚郭玉兒父親這件事的背後真相。
吃飽喝足之後,楚雲回到書房,開始靜候佳音。
大抵到了正午時分,房梁上有一道身影驟然閃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的楚雲嗬嗬一笑,仿佛對著空氣話一般,問道:“來了?”
銀鈴般的悅耳俏皮聲響起,輕盈窈窕的倩影似從而降般出現在楚雲的麵前。
“雲哥哥,想我了沒?”
陸真真在楚雲麵前講話,永遠是那般活潑可愛。
“咱們兄妹倆,不是昨兒才見過兩麵麼……”
“噫!真沒勁!你就不能騙騙我嗎?”
陸真真撅起嘴,佯怒著問道。
“好吧,我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楚雲攤手無奈道。
“這還差不多!”
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後,陸真真落落大方地一屁股坐在楚雲身旁的椅子上,道:“姐夫,你交代的事,都已經查清楚了。”
“哦?那就吧。”
果然,陸真真的專業本領,從來不會叫人失望。
“郭玉兒的父親叫郭凱,是個米鋪掌櫃,經營的是自家生意,家資比尋常百姓要殷實得多,但比起士族、大官們自然是不知一提。
郭凱為人忠厚純良,從不與人結怨,但在大概半個月前,他曾寫信給縣令曹安民,舉報九家米鋪有販賣私鹽的行為。”
聞言,楚雲心頭一驚,問道:“郭凱舉報別人?他從哪得知其他米鋪販賣私鹽?是他道聽途?還是親眼所見?他有證據麼?”
“雲哥哥別急嘛,且聽我細細道來。”
陸真真眨了眨美眸,繼續道:“其實這件事,和半個月前,義父他們回許都有關。”
“怎麼會和叔父他老人家扯上關係……?”
楚雲驚聲問道。
“和義父他老人家本人沒關係,可是有一人,隨義父一起回許都之後,就開始利用錢財和官位,大肆強買強賣許都內的各家米鋪,還動用渠道,用極其低廉的價格購置私鹽,在被其收購的米鋪中販賣!
而郭凱一家的米鋪,已經是此人想要收購的第十家米鋪,依照真真的猜測,此人是想一鼓作氣將許都內二十八家米鋪全部買下,一舉掌控許都的部分粟米生意,並壟斷私鹽的販賣!”
陸真真的這番話,實在是相當勁爆。
如此野心勃勃的行為,不但是觸犯了律法,此人還恃寵而驕!
“這麼來,郭凱八成是知道此人的所作所為,不願意將自家米鋪賣給此人,所以此人就動用關係和手段,栽贓嫁禍,硬是把郭凱給送進大牢了?”
楚雲在問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已陰沉得厲害。
他已許久不曾露出這般麵容。
“正是如此。”
陸真真也有些氣憤地回應道。
聞言,楚雲目光一凜,語氣冰冷地開口問道:“此人,究竟是誰?”
似乎早就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似的,楚雲一問,陸真真馬上就開口回答道:“義父故人,南陽許攸,許子遠!”
楚雲瞳孔緊縮,目光迷離,想了一會兒,冷哼道:“原來是他,難怪,想來別人也沒這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