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冉閔搖了搖頭,道:“隻是想好好看看你。”
“永曾,是不是有……”
可還未待她將話說完,冉閔亦微微俯身,冰涼的唇覆上她的,婧弋亦是一愣,卻並未拒絕,隻緩緩閉上了眸。
那墨色的眸子色澤逐漸加深,冉閔抬手扣上了她的腰肢,卻也小心避開她凸起的小腹,正當這個吻要加深之時,婧弋卻感受到了一個藥丸被送入口中,她身子微楞,睜開眸看著他,痛苦、疼惜、歉意,各種神情在他如墨的眼眸中交雜繁複。
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想要推開眼前的人,他卻不願鬆開,隻緊緊抱著眼前的人,直至她的動作越來越無力,直至她的眸緩緩閉上,冉閔卻才鬆開了她。
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帶著疼惜。
婧弋再次醒來的時候,亦是在營帳之中,隻是這營帳,卻是冉閔軍中的營帳。
回憶漸漸襲來,婧弋掙紮著起身,心中滿是不安,疾步朝外走去,卻不想帳簾已然被人掀開,而那人,她亦不陌生。
慕容恪。
婧弋並不說話,隻一味的向前走,慕容恪抬手攔住她,道:“你身子不便,不該隨意離開。”
婧弋心中又急又痛,看著慕容恪,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你們要做什麼?”
而他口中的你們,自是指冉閔和慕容恪。
慕容恪手指緩緩收緊,雖知道她醒來時,情緒不會太好,可看到時心中還是有些複雜的,她如此在意他,自己早該知道的。
“受人之托。”
“為什麼?他做了什麼?”
“不管他做什麼,你該信他的,而現在,你要做的,也是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們的孩子。”
婧弋神色難看,而這樣的話他之前也說過,他想做什麼?將自己送來這裏又是何意?為何……為何……
婧弋腳步踉蹌,小腹更因太過焦急而隱隱作痛,婧弋麵色並不是太好,而慕容恪亦察覺到異樣,亦道:“來人,喚大夫!”
“諾。”
大夫來後,把了脈,開了藥,可婧弋卻沒有要服藥的意思。
她隻靜靜坐著,一坐便是兩日,不吃東西,也不動,儼然像個木偶。
慕容恪負手站在營帳之外,卻也道:“她還是未吃東西嗎?”
“是。”
“去準備些吃食送來。”
“諾。”那丫頭說完,便也退了下去。
軍營之中本不該有服侍的丫頭,可男女有別,他便特意從府上掉了兩個丫頭前來侍候。
輕撩帳簾,慕容恪亦緩步走入,看著那靜坐在遠處的女子,總歸有幾分妥協道:“他並無礙。”
婧弋微楞,原本因未休息有些幹澀的眼眶卻突然泛起一陣漣漪,他沒事……
慕容恪緩步走近,道:“你知道我不會騙你,即便是因為他,也別這樣折磨你自己,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婧弋手指輕撫在小腹之上,她如何不明白,又怎會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裏。”
“受人之托。”
“托付的原因呢?”
“我並不知曉,或許,你可以到時去問他。”慕容恪道。
“還有那個時候嗎?”婧弋蒼涼一笑。
慕容恪眸色微沉,卻也道:“或許有,你是聰明人,你若有意外,他必會自責百倍,在事情未有定論前,你該好好照顧自己。”
婧弋緩緩閉上眸,兩行清淚亦無聲滑落。
這段時日,婧弋也會好好吃飯,好好休息,而慕容恪這段時日似乎並不在營中,但留了譯木貼身照顧。
婧弋靜坐於帳中,手撫在小腹之上,已近八個月的孕肚,看上去格外的先,她一下一下的輕撫著,麵上卻平靜的可怕。
上次慕容恪之言,她似也想清了一些,其實,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反正他生她陪,他死她隨。
而偏在此,一丫頭走了進來,手中托盤端著精心熬製的湯膳,麵上卻是掩不住的喜色。“姑娘,用膳了。”
她不是未見過這姑娘,之前在府中時,王爺特地安排在婧雲閣的。
她雖不知道這姑娘與王爺的關係,但必定是王爺在意一人。
婧弋隨意接過湯藥,淡淡開口,道:“營中有什麼開心的事嗎?”
來這裏近半月,她並未說過什麼話,也打探不出任何消息,而這營中本也難有什麼喜事,她的笑意那般明顯,該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這丫頭見狀亦是一愣,不過見姑娘主動與她說話亦忙道:“回姑娘的話,奴婢喜的,是此役大捷,過不了多久,大軍該是會班師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