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兒一臉著急,滿臉淚痕,剛入房間便撲倒婧弋的懷中,或許太過焦急,並未注意到婧弋的肚子,好在婧弋微微側身避開。
他看著懷中的人,道:“怎麼了?”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娘親,求求你救救我娘親……”
婧弋娥眉輕蹙,視線亦落在世兒身上,他是極為著急,眼淚根本就止不住。“別哭,你先說,你娘親怎麼了?”
“娘親生病了,好重,郎中說治不了了,我之前本想來找姐姐,但娘親不讓,可是……可是娘親剛剛卻昏倒了,無論世兒怎麼喚娘親都不答應,姐姐,世兒好怕,求求你救救娘親,求你救救娘親……”
婧弋眉心未散,視線落在周成身上,而周成卻是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情。
婧弋扶過世兒,卻也安撫道:“放心,你娘親不會有事的,我拿一些東西,這便隨你前去。”
說完,便緩緩站起身,準備去拿一些東西,周成卻擋在她身前,道:“夫人,如今天色不早,你身子不便,不便出府。”
婧弋明白周成擔憂什麼,眼下的鄴城並不如想象的那樣太平,而石閔因著之前的事,亦對劉菻兒留有幾分警惕,這也是為何,這些時日世兒常來府上,而劉菻兒卻未出現的原因。
她道:“我知你擔憂什麼,若實在不放心,你便先派人去看看。”
“將軍吩咐過,這段時間,最好暫時不出府。”周成之言道。
“可她是世兒的母親,我也做不到見死不救。”她與劉菻兒之間,雖算不上有什麼交情,但卻是真心喜歡世兒的,一個孩子的擔憂不可能是假裝,或許劉菻兒是真的病了。
她道:“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讓人去宮中告知永曾,將劉菻兒接回府中醫治,可我並不怎麼讚同這個法子,畢竟劉菻兒身份不同,上次之事,石鑒已有所懷疑,此事上不能再出現什麼意外。”
“那第二個呢?”周成道。
“第二個,便是我出府前去,你可跟著,亦可多帶些人,我爭取用最快的時間回來。”
“或許還有第三個選擇,不救,亦或者讓旁人前去。”周成道。而出言一出,世兒亦往婧弋身後退了些,小手有些緊張的攥緊婧弋的衣角,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婧弋。
婧弋看著他,付以安心一笑,而後對著周成道:“你該知道,他是世兒的娘親,我不會見死不救,而此刻就算永曾在此,亦做不到置之不理。”
周成眸色微緊,他雖不知道劉太妃與將軍和夫人之間的關係,但將軍該不會無辜對其有警惕之意,可亦如夫人所言,將軍待劉太妃有時亦有不同,否則也不會出手相救,至少,他不是會讓她死。
而當初,劉太妃於將軍亦有救命之恩,不管緣由如何,此事於他來說亦算恩情。
他沉默許久,卻也道:“我會命人帶上醫者前去查看一番,若病情實在嚴重,亦會通知將軍的。”
婧弋知道,周成已然妥協了些,便也道:“有勞。”
周成並未多言什麼,轉身便也走了出去。
世兒眼眶緋紅,眼淚根本止不住,可似乎對周成有些懼意,待周成走遠後才敢再次開口。“姐姐,你會救我娘親嗎?”
婧弋輕柔他的頭,淺笑道:“放心吧!”
周成的動作到也快,未過多久便也回來了,隻是卻未直言,而是向婧弋示意了一個眼神,婧弋自然會意,對世兒道:“世兒,你先去裏間等一下。”
世兒卻是哭腔道:“姐姐,是不是娘親她……”
“聽話。”婧弋的聲音沉了幾分,世兒也未再多言什麼,有些委屈的看了婧弋一眼,卻也依言進了裏間的房間。
待房門關上之後,婧弋亦才開口道:“出了什麼事嗎?”
“我們的人和帶去的醫者已然回來了,或許讓她同你說會比較好些。”周成說完,亦拍了拍手,不過片刻時間,亦有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於這位老者,婧弋並不陌生,這是石閔從他地特意請來的醫者,為自己調理身子的,醫術確實不低。
那人見到婧弋,亦躬身行了一禮,道:“見過夫人。”
“先生不必多禮。”婧弋道:“敢問先生,那女子情況如何?”
那老者聞言卻是微微蹙眉,抬手撫著胡須,道:“老夫前去時,那女子已然昏厥,而脈象虛無,氣息極差,的確病的不輕,可恕老夫不才,並未診斷出那女子是何病症。”
婧弋麵色沉了幾分,這老者的醫術他是知道些的,若連他都察不出個所以然,該不是尋常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