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菻兒眼眸微眯,眼下皇上病重,可卻任石斌為丞相輔佐世兒,石斌本是皇上之子,而世兒年幼,他又怎會全心輔佐?
故此,必要在之前便也處理好這人。
“他便未有任何疑心嗎?”劉菻兒亦有些意外,或許她也未曾想過,此事處理的這般容易。
張豺亦道:“燕王心思簡單,便是之前微臣故意讓人告知他,王上病情已有好轉,不必著急前來,他便真的絲毫未有懷疑,甚至繼續打獵喝酒,今日之事,亦無絲毫懷疑,娘娘放心。”
劉菻兒點頭道:“還是謹慎些好,是何人率的龍騰宿衛?”
“娘娘放心,是舍弟張雄,臣已嚴厲吩咐過,舍弟心細,必定不會出錯。”
“如此便有勞張大人了。”
“不敢。”
可是此事哪裏瞞的住,但後宮之中迫於劉菻兒淫危之人不少,皇上亦在重病之中,即便真有人敢冒死相見,還未見到石虎,便也被阻攔秘密處置了。
石虎病情反複,朝堂形勢不明,兩派各執其理,唇槍舌劍,往來不休,直看的一些中立的大臣憂慮重重,心驚膽戰。
而皇上身邊的赤衛內侍早已改頭換麵,神色淩然,氣氛儼然已經微妙到了極致。
朝中亦有官員憤慨劉菻兒於張豺所為,費盡心力,亦找到皇上身邊百餘名不懼身死的騰龍宿衛,而他們,亦早已見不慣皇後隻手遮天的局麵,亦願忘死想王上回稟。
這日,石虎病情稍微好轉了些,亦去了太武殿的西閣處理政務,偏在這時,龍騰宿衛數百人亦跪在殿外求見。
“龍騰宿衛,求見陛下。”
並無通傳,龍騰宿衛皆是齊道。
這陣勢太大,即便有人相瞞亦瞞不住,便是殿中的石虎亦察覺到了一樣,微微蹙眉道:“外間怎麼了?”
那內侍麵色不太好,可這局麵莫說阻攔,瞞都瞞不住,便也隻能回稟道:“王上,龍騰宿衛在外間求見呢?”
石虎微微蹙眉,這龍騰宿衛是負責宮防安全的,此事怎會在外求見?難道是有什麼事?
想著,便也擺了擺手,道:“宣他們進來吧!”
那內侍微楞,有些猶豫,卻沒有要動的意思。
石虎因病情神色並不太好,脾氣亦是,道:“怎麼?沒聽到?”
那內侍亦不敢再多言什麼,道:“奴才這便去。”
說完,便也躬身朝外走去,走至外殿時,亦對一旁的內侍沉聲道:“快去通稟皇後娘娘。”
“諾。”
龍騰宿衛亦有幾人進了殿內,其餘人依舊在外候著。“卑職等參見皇上。”
石虎眸光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幾人,道:“行了,你們如此舉動,是有何事要回稟嗎?”
那幾名宿衛相視一望,一人卻也道:“皇上,卑職等有事要奏。”
石虎先是一愣,而後竟是笑道:“你們是龍騰宿衛,負責宮中防守,何時起竟也有事要奏了,你到是說說,你要上奏什麼?”
那宿衛看了一眼石虎身旁的內侍,道:“回稟皇上,眼下宿衛無人統領,王上聖體欠安,應該讓燕王石斌入宮主管宿衛,典掌兵馬。”
“斌兒……”
亦有人道:“王上,燕王石斌年長,亦有領兵治國之能,理應授太子之位。”
此言一出,不僅殿中的內侍意外,便是石虎神色亦是一僵,整個大殿亦安靜到可怕。
石虎手中的奏折被重重合上,聲音亦沉了幾分,道:“令斌兒為太子……是你們的意思?”
那幾名宿衛亦是一愣,亦叩頭道:“卑職等不敢,隻是太子年幼,恐難當大任,還請皇上三思定奪。”
他們來此,本也未顧忌性命,自然要將該說的盡數說了,即便是迫於皇上的威嚴。
石虎神色亦有些複雜,他手撐著頭,當時冊立世兒為太子,主要是因為怕石宣石邃之事再次上演,而世兒年幼,即便有此心,亦是多年之後了,可是這些時日,他身子每況日下,的確應該謹慎考慮些了。
他道:“斌兒現在在何處?”
一旁的內侍卻道:“回陛下,燕王現在在府中呢!”
石虎微微蹙眉,道:“他不在宮中嗎?速把他召來!”
那些內侍卻不為所動,道:“皇上,燕王因縱酒而病,隻怕不能入宮了。”
對於這個兒子,石虎自然知曉一二的,好酒好獵,他道:“如此,便用朕的車輦將他接來吧!”
周圍內侍微楞,卻無一人有所行動,偏在此,一道娓娓之聲傳來。“皇上要召何人入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