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心照料(1 / 2)

那兩丫頭微頓,忙跪在地上道:“王子吩咐過讓奴婢們好生照顧姑娘,奴婢等不敢怠慢,奴婢若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姑娘責罰。”

這兩丫頭麵色亦有幾分緊張,王子從未往府上帶過女子,這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可讓她們擔憂的並非這姑娘以什麼身份入這王子府,而是她剛剛那聲‘慕容恪’,普天之下,除了王上娘娘,無人再敢稱王子姓名,更何況是連名帶姓。

而剛剛……王子竟無一絲惱意,而看王子的摸樣,那女子似乎並非第一次這樣喚了。

她們雖不知道此女究竟是何人,可能讓王子如此在意的人,她們亦不敢得罪。

婧弋娥眉輕蹙,不過片刻亦恢複如常,看來之前慕容恪已經交代過,讓她們寸步不離了。

“起來吧!”她的聲音很輕。“與你們無關,是我自己喜靜罷了。”

那兩個丫頭相視一望,卻也叩首行禮,緩緩站起身。

婧弋眸光輕轉,淡淡前往四周,道:“此處之前是何人所住?”

那兩個丫頭微頓,一人亦道:“回姑娘,奴婢們是剛剛入府,對府中事情尚不熟悉,亦不知曉這裏之前有無人住。”

婧弋聞言,亦未再多說什麼。

秋夜的風並不溫柔,窸窸窣窣的吹打著凋零的一切事物。

將軍府中一處長廊前,一黑色的身影靜立站在原地,半束的青絲被秋風帶起,擋住了他蒼白憔悴的容顏和渙散的雙眼,而那黝黑的眼眸中,卻是掩不住的傷痛。

修長的手指顫抖摩挲手上冰涼的水玉飾,目光隻淡淡看向一處,一句話也不說。

遠處一道玄色的身影靠近,蘇亥的腳步亦是很輕,他擔憂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亦抱拳道:“將軍,屬下已然查明,那日的火災並非意外,而是有人以酒故意引燃。”

而石閔卻似未聽到一般,蘇亥看了一眼自家將軍,沉默片刻,亦是回稟道:“將軍之前讓調查張大人之事,亦有了線索,張大人當夜進宮之前,有人進了張府,兩人密探了片刻,張大人便匆匆進了宮,而與張大人密探的人,似與……似與皇後娘娘有關。”

蘇亥的聲音很低,其實剛得到這消息的時候,他亦有些意外,雖不知道將軍與娘娘究竟是何關係,但看之前的情況,關係該是不淺的。

而張大人與這位娘娘的關係自不用說,當初選立太子的時候,亦是這位張大人在王上麵前力薦的。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卻越看不清了,若那人真是這位皇後娘娘所派,那姑娘的身份亦是這皇後娘娘跟這張大人透露的,她是故意讓張大人入宮揭穿姑娘的身份的。

可是之後又為何要讓人來通知將軍?她又是如何知曉姑娘身份的?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雖已抓到通知張大人的人,可那人隻說是皇後授意,其餘的什麼都不知,他亦無奈,隻得先回稟將軍。

畢竟事關皇後……

而聽到此,石閔握著玉石的手也收緊了幾分,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般,道:“火災前夜,婧弋來過這裏,對嗎?”

蘇亥微頓,亦跪下身道:“末將該死。”

腳步輕易,石閔一步步靠近,聲音更是寒到極致,重複著剛剛的話。“她來過,是嗎?”

蘇亥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道:“當時將軍傷勢太重,昏迷不醒,城中大夫皆無辦法,屬下無奈,隻得去請姑娘。”

“所以……她真的來過。”

蘇亥麵色並不太好,久久,亦道:“是。”

“為何……為何要瞞著我。”

“將軍剛剛蘇醒,身子還若,末將明白,若將軍知曉此事,定會不顧一切的前去的,故此,才擅自做主,未告知將軍……”

可話還未說完,蘇亥整個人便也被一股力道擊的老遠,天旋地轉間亦重重撞在長廊石柱之上,而後重重跌落在地。

蘇亥捂著胸口,隻覺五髒六腑盡數顛了個兒,一口腥甜湧上了喉頭,卻憑著一股倔勁兒,在咬緊牙關阻擋之下,又盡數咽了回去。

他掙紮的支起了身子,而後再次跪在地上,以額觸地,有些困難的開口,道:“將軍……此事是蘇亥的錯,蘇亥該死。”

其實這些時日,他又怎會心中沒有任何歉疚?

當日之事,她明知道姑娘走的時候神色不對,可是卻還是讓她走了,若是當時自己多留個心,若是當時自己將此事告訴了將軍,若是他再多留意一些,或許……姑娘就不會死了。

“那之後……她又為何走了?”

蘇亥微頓,不知該不該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