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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笑——這丫頭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謝烯然也扶額,說:“人家問的物,不是人。”
陳知梔哪兒管得了那麼多,最近她的臉上長了許多痘痘,總是習慣性地抬手抓臉:“這上麵寫的物,也沒說是事物還是人物啊!我呢也的確不畏懼天地呀……”
老板娘真想說她扯!太能扯了!
不過陳知梔倒覺得自己講得挺好,說完還不忘看一眼那牡丹花燈,覺得那花燈定是她的無疑了。
老板娘略顯尷尬地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說:“姑娘,您就別為難我了。這答案可不是人物啊……”
陳知梔不服氣了,一聽就雙手拍在桌上衝她道:“你也別為難我啊,我難道能夠想出一個答案,而且有根有據的……”
謝烯然生怕陳知梔和老板娘吵起來,這丫頭最容易與別人起爭執,她要是不講道理起來,那謝芳華也拿她沒辦法。
於是謝烯然拉住了陳知梔,偷偷給老板娘遞了一兩銀子,禮貌笑道:“老板娘通融一下,這丫頭就是這麼個倔脾氣……”
老板娘摸到了銀子,自然是眼前一亮,她自然也不願意與別人起爭執,尤其是這女孩兒看上去家庭條件不錯,於是她接過銀子就眉開笑了:“公子客氣了,既然姑娘這麼喜歡這燈籠,那就拿回去吧!”
陳知梔哪兒是很喜歡這花燈啊,她第一眼的確是看上了,不過說不是很喜歡很喜歡,就是這丫頭不服輸,總是想著要爭贏要爭贏。
老板娘既然退讓一步,那陳知梔也不好意思了,於是癟了癟嘴,道了謝,提走牡丹花燈就離開了。
謝烯然陪著陳知梔提著花燈走了一會兒,竟遇上了喻武。
喻武穿了一身暗紫色的袍子,批了黑色的鬥篷,在兩邊燈籠的光照下,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
“謝小少爺,陳二小姐?能在此地碰上二位,是我的榮幸。”喻武攏了攏鬥篷,笑著走近謝陳二人。
陳知梔不明白為什麼喻武見到他們要說榮幸,她隻覺得這個人挺有禮貌的,於是就衝他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謝烯然也拱手:“喻公子。”
喻武臉上的疤痕總是很顯眼,他就算笑了,那疤痕也會給他溫文儒雅的臉增添幾分肅殺感,所以喻武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怪多了,總之陳知梔就是這麼認為的。
“謝小少爺和陳二小姐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嗎?”喻武問。
“準備回去了。喻公子呢?”謝烯然客氣道。
喻武說他才出來,不過外頭太冷,準備逛兩圈就回去了,他還說,二月三是喻貴妃的生辰,問謝陳二人是否準備好了。
他二人還沒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呢。
喻貴妃生辰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不就是請人去皇宮參加宴會嗎?
陳知梔一直都在說要離開京城,不過自從秋獵遇險獲救後,她突然不想走了。
為什麼?因為謝烯然在京城啊!
不過喻貴妃的宴會,別說謝烯然了,就連陳知梔都覺得必然有事情要發生。
謝烯然不明白的是喻武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這件事,於是問喻武:“喻公子呢?準備去嗎?”
要知道喻貴妃可是喻家嫡女,而喻武是喻家現如今唯一可以繼承喻家家業的男丁,即使從前喻貴妃與喻武的關係再不好,喻尚書也不會讓他二人關係太僵。
喻武果然笑著微微點頭道:“自然是要去的,貴妃娘娘,畢竟是我的嫡姐。”
陳知梔拽了拽牡丹花燈,看向喻武,言:“喻公子,其實你人挺好的。”
她說這句話時,眼神還是挺認真的。
陳知梔不喜歡喻家,好吃懶做囂張跋扈的喻慶,自私自利心腸狠毒的喻貴妃,陰沉老練的喻尚書,陳知梔都不喜歡。
但是喻武不一樣。
喻武給陳知梔的感覺就是人很溫暖,說話很和氣,雖然他的臉上那道疤痕顯眼極了,看上去也有些猙獰,甚至影響了喻武的麵貌,但是撇開這些不說,陳知梔就是覺得喻武這個人很不錯。
當然,他們也隻見了幾麵,陳知梔所想的也隻是表層。
說完這句話,喻武還沒什麼表情態度呢,謝烯然就忍不住戳她,“我也很好的。”
“去……”陳知梔瞪他。
喻武看著她二人的小動作,輕輕一笑,“早就聽說謝小公子和陳二小姐關係不一般,我這越看呐,越覺得那些人說得對。”
陳知梔不好意思地笑了,謝烯然倒是很坦然地向喻武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