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喻武(1 / 2)

街道上駛來一輛馬車,那珠簾是用普通珠子製作而成的,輕輕一晃就會與旁邊的珠子相互碰撞,然後發出清脆的響聲。

馬車忽然停下來了,因為前麵的人群擋住了去路。

“怎麼停了?”馬車的簾子是用麻布織成的,看上去就很粗糙,現在被人掀開,馬車內露出一張臉。

這人長得很醜,左臉還有拇指般大小的傷疤。

他是喻武。

自從嫡子喻慶被皇帝刺死之後,喻尚書便開始培養這個庶出的兒子。喻武的母親本來隻是喻夫人的貼身丫鬟,豈料喻尚書醉酒認錯了人,和她纏綿一夜,這才有了喻武。

喻夫人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氣病了,本來身子就不好的他因為剛生下兒子喻慶就這麼病逝了,否則也不會讓那丫鬟生下喻武這個庶子。

喻貴妃還在府的時候,和喻慶在一起沒少欺負喻武及其母親,喻武臉上的傷疤就是喻慶幹的好事。

猶豫愧對喻夫人,喻尚書也一直沒有娶妻,一直沒有納妾,如今尚書府連一個當家夫人都沒有,若不是喻慶死了,恐怕喻武一輩子都不會被喻尚書想起來。

當然,現在想起來了,喻武的日子不知好過了多少,甚至連母親都成了姨娘。

“少爺,前麵有一群人。”小廝聽見聲音,連忙走過來解釋道。

喻武蹙了蹙眉,“請他們讓一讓吧。”

小廝連連道是。

比起喻慶那個張揚跋扈的大少爺,府上的小廝都挺喜歡這個溫文爾雅的二少爺。喻武從來不打罵丫鬟小廝,對人向來和善。

當然,喻慶和喻武從小的待遇就是雲泥之別,更何況喻尚書什麼都縱容喻慶,也難怪喻慶養成那麼一個性子。

喻武的聲音很好聽,不似慕容瑾清冷,和謝烯然一樣有一種給人溫暖的感覺。

陳知梔和謝烯然看猴子正高興呢,後麵的人卻漸漸被疏散,然後有人拍了拍謝烯然的肩膀,“這位公子麻煩讓一讓,我們家少爺要過去。”

謝烯然轉身看著那小廝,又看了一眼小廝背後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點了頭應了一聲,拍拍陳知梔的肩膀,“知梔,我們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可是陳知梔還沒玩兒夠呢,哪兒這麼輕易答應,“謝烯然要不然我們買一隻猴子回去玩吧?”

買猴子?還要買這麼機靈的猴子?謝烯然無奈地側首敲了敲陳知梔的腦袋,“你不會也想被猴兒耍吧?”

陳知梔哼了一聲,轉過身,看著那小廝,“都怪你們家公子,幹嘛非要在這個時候過路。”

小廝還沒遇上過這麼有趣兒的姑娘,他愣了一下,但是他隨跟了喻武十幾年,行事作風多少有一些喻武的影子,說話也和和氣氣的,“姑娘,不如等我們家公子過去之後您再繼續?”

陳知梔抬頭看了一眼謝烯然,嗯了一聲,讓了路。

小廝道了謝,又繼續去請人離開,陳知梔不想看猴子了,於是就朝著那馬車的方向走去,路過那輛馬車的時候,她忍不住打量這輛簡單樸素的馬車。

“你看什麼呢?走啦!”謝烯然站在左邊去拍陳知梔的右肩。

陳知梔轉向右邊卻沒看見人,轉了一圈才發現謝烯然在自己的左邊。

正當陳、謝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簾子又被掀開了,喻武看著二人,淡淡地笑了笑,“叨擾姑娘和公子看猴兒,是在下失禮了。”

陳知梔被這人的麵貌給嚇了一跳,他臉上的疤痕太明顯了,好在陳知梔也是見怪不怪,很快回過神來,隻是覺得這個男子本就樣貌普通,整個人都被那道疤痕給毀了。

不過陳知梔覺得他的聲音挺好聽的。

“沒事,反正我們也準備走了。”謝烯然朝他客氣道。

小廝走來,告訴喻武可以走了,於是喻武又衝陳、謝二人笑了笑,放下了簾子。小廝對他倆拱了拱手,便跟在了馬車的旁邊。

馬車走遠了之後,耍猴人又開始耍猴,可是陳知梔和謝烯然都沒有心思再去看了。

謝烯然看了一眼陳知梔,又看向那遠去的馬車,問:“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陳知梔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是喻武。”

“喻武?”

陳知梔對這個名字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不過也難怪,她本來就很少待在京城,若是聽說過喻武這個庶子的名字,那才怪了。

謝烯然告訴陳知梔喻武的身世,也告訴她喻武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陳知梔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我倒是覺得這個喻武比喻慶人格要好多了。不過也奇怪啊,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像個書生,為什麼不叫喻文,要叫喻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