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些天我們在波西米亞和西裏西亞軍陣中得到的消息來看,奧地利這邊岌岌可危。”
“雖然奧地利的克芬許樂伯爵帶領著北意大利軍團和匈牙利軍團,攻占了慕尼黑,將反奧同盟割成了兩段。其中,巴伐利亞選侯的主力,在法蘭克福;法國主力在布拉格;普魯士的主力在查圖西茨,這裏距離法軍駐紮的布拉格隻有二百餘裏。事實上,普軍和法軍彙合已無任何的阻礙。”
“但考慮到他們的後勤方式……恕我直言,兵過如梳、就地籌糧,法軍和普軍未必會選擇彙合,而可能是互為犄角。”
“如今的局勢,是這樣的:巴伐利亞的軍團在法蘭克福,在法蘭克福和布拉格之間,是奧地利克芬許樂伯爵的部隊。他占據了慕尼黑,有效地阻礙了法軍和巴伐利亞軍團的會師。”
“若以本朝田土以喻之,則渤海、山東為奧地利。法軍在京城、普軍在天津、巴軍於五台山。而奧軍主力軍團於保定府,切斷南北之聯係。奧地利尚有餘力,或出於渤海、或出於滄州府,普軍都要首當其衝。”
“但若其心協力,普軍自天津與法軍並進,共往保定府,巴軍自五台向西攻保定府,若奧軍洛林親王之主力未滅,或可曰:中心開花;而如今此軍團已覆滅,則為:甕中捉鱉。”
“亦或如今若普軍以圍魏救趙之戰術,沿河而下,做出威脅布拉迪斯拉發和維也納的態勢,迫使克芬許樂伯爵的北意大利軍團和匈牙利軍團返回,法普聯合一心,設陣伏擊,而巴伐利亞軍團緊隨其後包抄,則奧地利最後一支成建製的野戰軍團就會覆滅,則奧地利的肢解已成定局。”
“但……法軍、普軍能否聯合一心,此為未知之數也。我等來之前,鯨侯言各國製衡之矛盾,若普魯士擔憂法國做大,一旦媾和,退出戰爭。”
“那麼,天津之普軍撤走,渤海至京城通路大開;保定府之奧軍再北上京城,則法國在布拉格的軍團,反而就成了一支孤軍,隨時可能被吃掉。”
“所以,普魯士的態度,決定了戰爭的走向。若普魯士一心要肢解奧地利,不惜法國做大,則奧地利最強的野戰軍團就是甕中之鱉;可若普魯士擔心法國做大,拿到西裏西亞便退場,則法國的布拉格軍團,就是甕中之鱉。”
“此事究竟如何走向,還需鯨侯自決。”
“至於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一事,我等三人皆以為,無可鑒者。倒是奧地利人需要一個參謀部、普魯士人需要練習練習營隊變陣速度。”
“以及,他們都需要一個成體係的炮兵建設。”
“事實上,他們的炮兵水平,遠不如法軍,而且對炮兵的使用也理解的不對,待屬下回去可詳說。”
“按鯨侯所言,京城科學院體係是源於萊布尼茨,而萊布尼茨又是柏林科學院的院長。炮兵又和數學息息相關,我一直覺得普魯士的炮兵一定是最強的,可事實上,他們的炮兵軍官的數學水平,實在難以想象萊布尼茨曾是柏林科學院的院長……”
“普魯士人經過這一次戰鬥,就像是我朝在西南改土歸流所獲得的經驗那樣,很可能走一段彎路。我個人覺得,他們可能會更加傾向於將大炮分散到步兵中,選擇更輕便的支援炮,而不會如同我們那樣,以炮兵的集中使用為核心。因為這一戰的經驗,是步兵主宰戰場,炮兵最好還是成為步兵的輔助——以及,奧地利人將擲彈兵和炮兵分開使用帶來的效果,看起來似乎不錯,已經基本打崩了防守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