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突然有一絲感動,似乎至今為止還沒人給她承諾過什麼,許多東西都是她自己要來的,有些就算是要也要不到。
“怎麼了?可是不相信我?”
“信。”她笑的燦爛,發自肺腑。
他卻是一愣,隨後別過頭。私下捏了捏拳頭,暗自平複情緒。
她並沒有發現,轉身繼續往前走。
這城中的一切對於她來說皆是新奇,她不曾見過這些景象,漸漸便迷了眼。
一路跑跳,她在前麵瞎看,他在後麵跟著,一前一後有些距離,隻她自己沒有察覺。
城的中心區此時已經有了些熱鬧,行車彙聚,馬蹄踏踏,她隻能避讓著往前走。隻這避讓,倒是讓他們徹底分開了。
待她發現時,人潮與車行中已經見不到他的身影。
一瞬間便開始慌張,她呆在原地,想喊又不敢大聲,隻得驚慌失措的來回張望。
腳踮的有些高,此時的她感到一絲絕望,這絕望就像被人拋棄了一般,身處陌生,黑霧籠罩。
慌亂之下,她轉身便朝著來時的方向折返,左顧右盼的希望能重新遇見他,隻這人群中分散開哪裏那麼好找?她早已急出一身汗。
此時的她早已沒了主意,無措感讓她失了理性,最後隻能呆呆的蹲在那,像被人遺棄的小狗。
不知過了多久,她隻感到頭上有一陣溫熱感,不抱希望的抬頭卻看到他疲憊的臉:“我找了你許久……”
瞬間淚目,她不管不顧的撲向他懷中:“你跑哪裏去了……我,我害怕。”
他隻安慰的拍拍她,隨後拿出了一樣東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她剛剛拿起又放下的發簪,不可思議的望向他,卻見到他滿滿的笑臉:“我去給你把這個買下來了,你不聽話還到處亂跑……”
未等說完她便放聲大哭起來,第一次,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關心。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她的心被他粗魯的打開,便再也合不上。
這一開便是兩年。
這兩年裏她幾乎是纏著他,每天都會到曲家來尋他。想來這也是老天可憐她,給了她生的希望吧。
那次有驚無險的歸家,她第一次正視起了內心的感覺。那感覺不似以往的無理取鬧,而是她真切想要的。
她想要他,生生世世。
所以兩人各自回府後她便開始琢磨,如何才能嫁給他為妻。
並未覺得這個想法有多不合適,她隻知道她若不要,父親與母親定不會幫她。
想起走失的絕望,又想起看到他時的欣喜,她便認定了他是她的救贖,是她生命中的光。
而這光……不能是別人的。
打定主意,她便尋思著怎麼開口。父親母親兩兩權衡,最後還是決定先去找母親,或許母親那好開口一些吧。
安撫了下內心的情緒,她起身便往母親的院子走去。
母親這會依舊在佛堂,她也沒進屋,就在院子裏的涼亭裏等著,思量著一會怎麼開口。
隻她性子又急又躁,若是要她拐著彎說她能把自己先繞過去。
索性單刀直入,免得浪費口舌耽誤時間。
坐了大約小一會,母親終於是從佛堂裏出來了。見到她有些吃驚,也許是沒想過她還會主動來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