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垂垂,街上早已沒什麼人,沉香閣的大門口卻站著一位少女。
“沉香姑娘,夫人托我來買安神香。”
說話的是薑家的侍女,也許是跑的有點急,她額頭上早已被汗水沾濕。
“過幾日再來吧,那香……缺了味藥。”她回答的有些模棱兩可。
但見那侍女有些躊躇,她便笑了起來:“你先如此回複夫人吧,若是製好,過幾日我親自送到府上。”
“嗯!”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那侍女便不再糾纏,轉身投入夜幕中。
“姑娘的生意最近真好。”白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左不過都是要等他,不過是耗時間罷了。”她歎了口氣,隨口答到。
“怎麼能說如此說呢?姑娘是贖罪,自然是生意越多越好。”
她不置可否的笑笑,起身便去關門。
“請問……這裏能借宿嗎?”一個怯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顯得有些突兀。
回頭望去,卻見一位年約十三歲的姑娘,抱著一個比她人還高的包袱,衣著單薄的站在門外。
“進來吧。”她點點頭,示意白芷去將門關上。
起身點了一柱香,隨後開口問到:“這麼晚了,為何還不回家?”
那姑娘卻像是遇上了救星一般:“外麵濃霧太大,我迷路了,想找個地方落落腳,可客棧的人都不理我……”
“這包袱裏的東西……很重要吧?”她一邊說著,望著少女的背後,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少女將那包袱放在桌上,慢慢的打開。
借著微光,她朝那桌子望去,原來……是一把斷成兩截的古琴。
“可惜了……”她忍不住撫上了那把琴,由衷的歎到。
“若是想不起……隻怕再修還是會斷的。”
“姑娘什麼意思?”那少女問到。
“來這之前的事,你可還記得?”她笑著望向她,等著她開口。
那姑娘目光深幽,望向了門外的天空。
她的記憶並不完整,記憶的最初,是從他對她的問話開始。
“可感覺好些了?”溫潤的聲音在她麵前響起,她緩緩抬頭望去。
麵前的少年好似弱不禁風,但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種別樣的風範。
她有些看呆,他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歡,讓她心安。
“這不是名藝樓的魏青衣嗎?”
因著他的出現,街上的人漸漸靠攏了過來,議論聲也慢慢多了起來。
“聽說過幾日蕭將軍會上名藝樓聽曲,點名要他唱頭牌呢。”
“噓……小聲點,誰不知道蕭將軍那點子喜好。”
“你看他現在這樣,莫不是被蕭將軍逼瘋了?”
他似乎很有名,她是這麼想的,若不是這樣,為何隨便一人都認得他?
“魏青衣……魏青衣……”她呢喃著她的名字。
就像是毫不在乎周圍人的議論,他依舊溫柔的盯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她怯懦的答到。
“南幽……叫南幽可好?”
他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不禁陷落進去。
她跟著他回了魏家,才發現家裏除了一位老保姆外再無旁人。
“先生可是將琴修好了?”那老保姆話裏有些埋怨:“都已經入不敷出了,先生可別再往別處花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