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還是開著的,正對著書桌。許是偶爾會有風吹過,一些字帖隨地散落。
窗外的不遠處也許就是那桂花樹,可惜破敗的院落如何會有人打理?那樹興許早就死了,這會隻剩光禿的樹枝和枯萎的樹幹。
書櫃上的小盒子上了鎖,然而在她觸碰的那一瞬間,鎖便是完全落了下來。
裏麵一疊疊泛黃的信紙,上麵滿是褪了色的墨跡。那朵花已經完全枯萎,用手撚起隻剩碎渣。
她抱著盒子,閉眼沉默起來,那裏麵有太多思念,倒是讓她這個看客,也跟著落了淚。
定了定心神,緩緩的向大門外走去。
“我把這個給你拿來了。”
清晨,她拿著那塌信紙去見了落白,在看到信紙的一瞬間,她便是赤足下床來搶,那樣子,像極了護食的動物。
她呆呆的**著那信紙,臉上卻是一派滿足。
過了半晌,她才說到:“昨日未說完的故事,你還願意聽嗎?”
沉香並未說話,隻反手將門關上,隨後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
“那日越約好在桂花樹下見,他卻是沒有來。我從清晨等到了半晚,等來的卻是他的死訊。”
她笑的有些癡,輕抹眼角,繼續說到:“是丫鬟來告訴我的,警衛在城東的小巷裏發現了他的屍體,衣衫不整,滿臉是血,竟然生生被打死!我想去看,卻被父親攔在了房中,他告訴我,過幾日便要嫁了,不許再出去了。”
“我如何也想不到,那封信便是我和他的訣別,我原是想隨他去了,但父親卻派人看著我!”
說到這,她眼裏帶了些許恨意。
“你可知,齊公子曾經來找我求過一味香。”
“原先是不知的,死後便也知道了。”她笑的淒涼,隨後望向沉香。
“你可曾也怨恨過我?”
落白沒有回答,隻摩挲著那些信紙,不再說話。
齊公子那日將車停在了沉香閣,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香粉店,卻是聽說閣主有異於常人的本事。
“先生可有事?”,白芷一邊打掃一邊問到。
“沉香姑娘……可是在此處?”
“我便是。”
他稍微有些緊張的看著她,但見她笑的溫柔,便放下了戒心。
“先生是有事所托?”
“聽聞姑娘這……能有讓人忘卻掉別人的東西。”,他搓著手,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她卻是笑著點點頭,隨後將白芷喚來:“去拿無憂吧。”
轉頭便對他解釋到:“點一支無憂,便可忘卻煩惱,隻不過,若是斷了香,無憂便會失效,到時候全數都能記起。”
“還有,若是她記憶自己有了缺口,那麼這無憂便會失效。”
齊公子感激的點點頭,似乎是心願達成一般。
但過後便小心的問到:“這香,多少價錢?”
“無需金錢,拿走便是。種的因終究會得到果,你好自為之吧。”
他神色大驚,眼前人莫不是知道什麼?有些坐立不安的站了起來,恰巧白芷將無憂包好拿來,他便是一把搶了過來,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