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自己。”秦昱冷笑,“你該有多笨,連自己被劫持了都不知道!”
雲羅::“……”
這不叫笨,這叫大智若愚!
好吧。她承認。
“那你怎麼發現我被劫持了?”莫非你跟蹤我?
秦昱沉默了片刻。
突然收了冷笑,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孤尋了你三天三夜。”
嗯……
雲羅被他真摯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心也跟著砰砰的跳了起來,她打著哈哈:“那陛下這是來救我的嗎?”
“自然,你是孤的,怎能讓他人欺負了去?淩美人還真是不想活了,居然趁著你落單將你弄到了這蛇窟中。說著,”秦昱冷哼了一聲,“孤看著你就厭惡,你還是先閉嘴吧,否則孤讓你永遠都不能再說話!”
雲羅果然閉嘴,但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蛇終於忍不住的問他:“可陛下,這麼多蛇,你殺的完麼?”
她其實是想問的是“你會不會掛在這啊……”你掛在這沒關係,但她還不想掛在這啊!
“廢話!”秦昱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孤把你喂蛇!”
雲羅很安靜的立刻閉上了嘴,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死勁的搖頭。
廢話,她還不想死啊啊啊啊……
秦昱雖是嫌棄臉,卻還是緊緊護她在懷裏,找了一處幹燥無蛇之處,隻身提著劍衝進蛇群裏廝殺。
蛇嚇著了她,那就都該死。
蛇天生暴戾恣睢,傷人自然不在話下。隻怕把他們逼急了,來個玉石俱焚。
劍起,劍落,劍起,劍落……
數不清的蛇紛紛應聲而落,砸在山洞上,濺起一片殷紅。
雲羅的心都堵在了嗓子眼,隻顧的看著蛇群裏的那個人影拚命殺出一條血路來。視線卻漸漸變得模糊。她也明白,其實若是隻有他自己,想要出去易如反掌。
他衝進去廝殺也是為了給她報仇。
她親眼的看著他中了一擊,然後再拿劍刺過去,然後又中了一擊……然後,血濺衣衫。
不知不覺,便已是淚流了滿麵。
她拚命叫喊:“秦昱,我們不打了,快跑啊你快跑,你再這麼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男子回頭看她,粲然一笑。然而就是這麼一瞬間,又有一個蛇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秦昱吃痛轉身,斬斷了蛇頭,蹌然倒地不起,卻依然在看著她笑:“好啊,那你答應孤一個條件。”
“好,你快離開吧,什麼要求我都答應……”雲羅聲音已帶上了哭腔。
秦昱卻依舊在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衝了出去跌在她腳邊,本想對她笑笑,以免她擔心的時候,忽然就昏了過去。
禁衛軍緊隨而來。
雲羅抱著他,任由他的血染了她的衣服。
在給他試解藥要喂他服下的那瞬間,禦醫欲言又止的說出可能會死的話,她卻依舊甘之如飴,不過那瞬間,她忽然腦子中就有了一個想法。
雲羅,你完了。
因了這一緣故,秦昱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方能自由行走。所以,雲羅就在這期間擔當起了照顧他的所有大事小事。
大到接理外客,小到洗衣做飯。
雲羅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這麼一個女人,上的廳堂,下的廚房。
不過近日來秦昱大人心情很不好,不是嫌棄她笨手笨腳,就是挑剔她諸事不順。於是,雲羅就努力把自己鍛煉成一個完美的女人,廚房、廳堂、哪怕戰場。
秦昱:“蘿卜,你的菜鹹了,你想幹什麼啊你,你打死了賣鹽的嗎……”
雲羅:“……”
秦昱:“蘿卜,都是你害的啊。孤的衣服又髒了,洗去……”
雲羅:“……”
秦昱:“蘿卜,這就是你掃的地麼?髒死了,你看那裏還有好多……”
雲羅:“……”
心力交瘁啊,終於有一天她累的倒在他床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秦昱醒後偏頭,剛好看到她安靜的睡顏,這次沒有叫她。
她醒的時候恰逢黃昏,他站在窗台邊看著外麵的河山。陽光給他鍍上了一層尊貴,墨發輕散,琥珀似的眸子波光瀲灩。
秦昱回頭看她,粲然一笑:“初嵐,可願嫁孤?”
於是,雲羅剛剛還沒打出來的哈欠就愣在了那裏。
“還記得以前答應孤什麼了麼?”秦昱笑的如同初遇的溫潤如玉。
“……”她可以說忘了麼?
“嗬嗬,記、記得……記得……”雲羅打著馬虎眼。
“所以現在你要兌現諾言,嫁孤。”秦昱說的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