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還的確是挺烈的。
他想了想。
這酒還的確挺好。
回味無窮。
他歎了一口氣,語氣裏似是帶了幾分的悵然若失,“沒什麼對不起的。這山河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是怪你的,是我母妃擔憂這皇位給了墨非離後,墨非離會對母妃和我趕盡殺絕,所以才會先發製人,聯合著西涼裏應外合。”
雲若煙睜大了眼睛。
盡是不可置信。
她的確是知道這戰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發生的,也猜到了可能的確是有奸細在中作祟來了個裏應外合,所以這西涼才會一路乘風破浪輕車熟路的直接打到了京都。
可是萬萬沒想到……
這奸細居然是賊喊捉賊的薑貴妃。
遲疑了許久,雲若煙皺眉道,“我不知道這些事。”
“你當然不知道,這事,我也是在西涼打進來之後才知道的。”
雲若煙去打量他的神色,看到他眉眼處的黯然和淡漠。
他對一切漠不關心。
卻又對滿目瘡痍的山河痛心疾首。
雲若煙想了想試探的問:“八皇子,應該是對這山河江山不感興趣的吧?”
墨非鈺正要往唇邊繼續遞的酒就停在了半空,遲疑了很久,他側頭去看了一眼她。
忽的又輕笑了聲:“我嗎?”
“是。”
“大權一攬九五至尊,這個位置這偌大江山誰不想要?”
“我覺得你不想要。”
墨非鈺的笑意徹底僵硬,漸漸消失在臉上。
消失殆盡。
再看不到蹤影。
他摩挲著手中的酒壺,許久也沒能繼續往嘴裏繼續送了,片刻後,他悵然的道:“你知道在軍營裏的時候,我去軍營宣讀聖旨到底宣讀的是什麼聖旨嗎?”
“不知道。”
的確不知道,墨非離到最後也沒同她說。
她就入了天牢然後稀裏糊塗的軍棍。
之後就是糖。
然後就成了西涼的奸細。
她沒時間去深究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送的是兩道聖旨,並不是皇上給的聖旨,而是我母妃擬的聖旨。”
嗯?
雲若煙咋舌不已,原來那個時候皇帝就被徹底的架空了嗎?
“我……我不知道這事。”
“聖旨裏的內容很簡單,無非是給了墨非離兩個選擇,一是要讓墨非離放棄你而西涼撤兵離開,二則是他偏袒你而至東陵滅國。母妃用皇上的口吻苦口婆心的說了長篇大論,雖然母妃恨墨非離,卻也掌握了他的所有心思。”
墨非鈺頓了頓,帶了幾分的恍然之色。
“並且,墨非鈺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加上如今這事一發生,他不會選擇護著你。”
這是……自然的。
當年那些將領被查出來中了狼毒的時候,他雖然是口頭上不說,但是暗地裏卻是不知道多少次起了殺心。
那些將領有反叛之心。
且也中毒。
是時候應該來個徹底的大換血。
說起來也是,他雖然是在外人麵前重情重義,但是其中他到底如何涼薄,卻也隻有雲若煙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