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就是一場夢,不過夢成了心魔而困住了人,而導致人怎麼也掙脫不開,若是她自己能掙脫得開,自然會從夢魘中跳出來,可若是她跳不出來的話,隻能我們去拉她。”
墨非離似懂非懂。
“什麼意思?”
軍醫可憐兮兮的伸手捶了捶有些發麻的腿,看上去委屈的不行。墨非離不耐煩的嘖了聲,還是吩咐他起身然後去給他搬了個凳子。
軍醫享受的不行。
還是凳子舒服。
不過他不敢舒服太久,因為他若是敢吊墨非離的胃口,那指定是不想活了。
“是這樣的,這件事說來簡單可卻是不簡單的,我師傅本就是西涼人,他曾經教過我一些,但是我不怎麼精通。”
墨非離伸手去摸自己別在腰間的長劍。
雲淡風輕的瞥了他一眼:“你是說你不精通?也就是說你能把雲醫師叫醒的機率不太大?”
軍醫戰戰兢兢:“是的……”
“那麼也好,這世界上都是公平的,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從夢裏叫醒雲醫師的機率有多大,活下來的機率就有多大。”
“……”
軍醫幾乎要哭了,他顫顫巍巍的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巴處的胡子,意外的沒摸到,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年輕的很,還沒有胡子。
他還年輕,他不能死!他還要好好活著!
軍醫立刻道:“我這就把辦法說出來,到時候願不願意進去就看將軍決策了!”
“囉嗦。”
“是,屬下會改的。”
辦法很簡單,但是爭在險中求勝。
把雲若煙的手腕割破也把墨非離的手腕割破,兩傷口緊緊貼合,然後墨非離也慢慢睡著,繼而用各種雜七雜八的草藥和引魂香為輔佐,繼而能成功讓墨非離入雲若煙的夢。
如果進去了她的夢,自然就好辦了。
能很清楚的進去,也清楚雲若煙為什麼不願意醒來,也清楚她的執念,可以拉她醒來。
軍醫再三告誡:“將軍,這如果是半個時辰裏你也未曾醒來的話,將軍可要和雲醫師一同落在夢裏了。”
墨非離皺了皺眉:“一同困在夢裏?她的夢裏?”
“是。”
墨非離想了片刻:“是美夢還是噩夢?”
“屬下看不出來,但是雲醫師死活都不願意醒來,屬下試了試火療和針灸最後也都沒辦法,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美夢。”
也是。
什麼樣的美夢能讓人一生甘願陷入其中不願意醒來?
不過雲若煙今年才多大她能有什麼事!
能讓自己的心魔困住了自己。
墨非離問:“她的夢裏究竟能夢到什麼居然能困住她?是真實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嗎?”
軍醫想了一會:“應該並非,如果是那樣的話,雲醫師一般是能掙脫出來的,屬下感覺應該是有人用了一種西涼禁術入了她的夢,繼而牽絆住了她的腳步,所以她才會遲遲未醒。”
原來是這樣。
墨非離思緒百轉千回,他伸手敲了敲桌子,抬眼盯著雲若煙的手和自己的手緊緊貼合的位置,半晌後他道:“李政。”
李政走過來:“在。”
“去東陵王城,找到雲家,把雲若煙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全部給我弄過來。”
“將軍何時要?”
“醒來。”
“是。”
弓嫿扶著李政出門,看著外麵正在操練的眾人和老早就在這裏等候著詢問墨非離和那個雲醫師的身體情況的眾人遇到。
眾人問:“將軍和雲醫師身體如何?”
“都好,隻是雲醫師為了救將軍中了一種罕見的毒,二人如今正在解毒。”
眾人麵麵相覷。
片刻後有人輕聲歎息道:“大家夥覺得將軍會如何處罰我們?”
有人自暴自棄:“還能殺了我不成?”
“對啊,殺了我們他能自己一個人衝出去上戰場殺敵,開疆擴土令四海臣服嗎?”
這話有幾分道理。
“畢竟我們錯在前……”
但大多人還是抱著一顆愧疚之心,因為畢竟是他們才害的墨非離和雲醫師成了現在,如果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們,也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的麻煩事了。
有人還是提心吊膽的問:“那現在雲醫師怎樣了?”
“已經有辦法可以救雲醫師了。”
“不過,二人是什麼關係?將軍可從未對一個單純的醫師這般好過。”
夢裏是織綃絢麗的一片紅。
殷紅瀲灩。
似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