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表弟,但不在這裏,長得也一般,明顯外賣小哥說的不是他。
這小子是我們小區的,正好也管這個片區,對周圍熟悉得很。可這個片區不止他一人,他說,看見好幾次,可以推斷,那人過來的次數,隻怕是十幾次,甚至幾十次!
昨天王雪嬌還說一次偶然,誰他媽能偶然幾十次?就這,還說要跟我繼續過下去?過個狗屎!老子沒一刀剁了她,都是老子脾氣好!
他瞪著我,說:“人是你表弟,你怎麼還來問我長啥樣啊?”
我不耐煩道:“我表弟太多了,也沒人跟我說要來,不知道是哪個。”
他狐疑地看著我,說我高中還沒畢業呢,語文最差,你讓我形容啥,形容兩隻眼睛一隻鼻子啊?
我的怒火“噌”地上來了,說你傻逼麼?形容個特征就好了,搞那麼複雜幹啥。
他眼睛都瞪圓了,說大哥你今天吃炸藥了?我好好跟你說話,你怎麼隨便罵人呢?
我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對,揉了揉額心說:“就你知道的說。”
他心情不愉,隨便說了個什麼挺高的,長得人模狗樣,穿得也好,看起來比我牛逼多了,還說跟我妻子挺親昵的,感覺有情況。
我一陣心驚肉跳,拍了他後腦勺一下,說怎麼說話的呢,我媳婦也是你能隨便編排的。
他頓時氣急,說好好跟我說,我就打人,他記下了,以後不給我家送外賣了。他騎著小黃車就走,走前還呸了我一口。
我揮著拳頭攆他,看著四周人對我指指點點。我有一瞬間,感覺他們的竊竊私語裏,全是對我的鄙夷和謾罵,感覺所有人都知道王雪嬌出軌的事,隻有我一個人蒙著。
這種日子,我受過一次,是我倒閉那天。
可我倒閉的時候,還想著有家有未來,現在……
我找條河,淹死王雪嬌,再淹死自己算了。
太他媽窩囊了。我想找奸夫,被王雪峰威脅;想離婚,得不到兒子的撫養權;想殺了王雪嬌,有我親爸攔著。
所有人都針對我!
我對著周圍怒喝:“滾你媽的,看屁看!都給老子滾。”
大多數人都一臉晦氣,罵罵咧咧地走,也有人一直圍觀,幸災樂禍。
有個老大爺慢悠悠地背著手走過來,看我盯著他,他說:“年輕人,戾氣別這麼重,小心將福報都嚇跑了。”
半年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他這句話,如果這時真的選擇忍氣吞聲,那之後的我,還會一掃前塵,東山再起麼?
而這時的我,根本聽不進去勸。
我呸了一口,說我有錢的時候做了多少好事,沒人感激我,現在我窮了,什麼牛鬼蛇神都來踩我,福報個鬼,福報都是用來騙膽小鬼的。
老大爺搖著頭走了,我還氣哼哼的。
我去小區門口買煙時,老板娘斜著眼睛看我,將煙丟在櫃台上,冷冷報了價格。我心裏大恨,暗想再也不再這裏買東西了。
往回走的時候,我心裏一動,扭頭往外走去。
因為不清楚奸夫是誰,我的計劃也模糊不清,但有一點是必須要做的:收集證據!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了一跳。我沒想到,市場上有這麼多的微型攝像頭,有裝在打火機裏的,嵌入手表裏的,還有做成扣子形狀的,簡直是花樣百出,奇思妙想。但王雪嬌有點強迫症,打火機手表一類的,很容易被她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