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環顧四周,並沒有任何突然冒出來的陌生強者。
“小鬼,你耍我……”
“雄伯,你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他們打死啦!你快點來救我啊……”
元躍喊得驚天動地,卻滿地打滾,像個撒潑的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叫。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傷勢好了許多。
牧小白眼皮直跳,不忍目視。
這種撒潑無恥的模樣,讓他再一次見識了卷發少年的渾厚臉皮,真是比城牆都要厚。
容天山勃然大怒,正想斥罵,忽地大汗淋漓,毛骨悚然,隻覺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像刀子一樣。
鮮於仁與容天河、容天木也是臉色大變,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覺。
鮮於仁黑棍稍稍抬起,卻僵在半空。
一股淩厲無比的殺氣籠罩了他全身,如萬年寒冰,冷酷無情,一旦他稍有多餘動作,絕對會是石破天驚的一擊,這種感覺,他生平第一次感受,恐懼,忐忑,戰栗。
“這是誰?究竟是誰?”
“難道是元好古來了?”
咿呀的木輪轉動聲音傳了過來,打破了空氣裏那種窒息一般的死寂。
鮮於仁與容天河等人都忍不住呼吸急促,霍然回頭,看向同一個方向。
包圍圈外圍的容家高手們,像遇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潮水般散開,讓出一條寬敞大道,直達中心位置。
一輛普通的四輪馬車轆轆而來,黑色的車廂,黑色的車轅,以及一名身穿灰衣,頭戴鬥笠的車夫,還有一匹骨架龐大卻瘦骨嶙峋的灰馬。
很普通的車夫,容貌普通,衣著普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平凡到了極點的普通味道,毫不起眼,微不足道。
殺氣早就消散一空,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鮮於仁、容天河等人卻如臨大敵。
一名容家高手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昏了頭,嗷嗷大叫著,朝馬車撲了過去。
蓬的一聲,三階八品的強者,瞬間飛出百丈,癱在地上,重傷待斃。
駕車的灰馬不屑的噴了噴鼻息,施施然的收回前蹄,優雅從容的向前邁步。
容家眾人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毛骨悚然。
“怪物,怪物……”
容天山不知為何,竟然想起了瘋牛穀裏那個青衣少女,兩者都有類似的氣質,淡漠,從容,仿佛對世上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樣,一旦出手,就是摧枯拉朽般的碾壓。
“這人是誰?這人究竟是誰?”
容天河忍不住心驚肉跳,低聲喃喃。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樣浸淫到骨髓深處的冰冷殺氣,前一次感受,還是他幼年時候麵對一頭二階玄獸,以幼弱之軀,直麵二階玄獸,那種懸殊到了極點的實力差距,就是那種感覺,絕望而冰冷。
“聞人飛雄……”
鮮於仁眯著眼睛,死死盯著馬車上的車夫,口中發出低聲怪笑。
就是這種感覺,不屑一顧,高高在上的漠然。
當年那人的出現,同樣如此,輕描淡寫的擊敗他們兄弟倆,言之鑿鑿的定下約束,然後肆無忌憚的揚長而去。
勝敗乃兵家常事,本不足道。
但那種不屑一顧的高傲,卻深深刺激了鮮於兄弟倆,讓他們錐心刺骨,痛不欲生。
想都沒想,鮮於仁身體就自然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