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看了雷人無比的野獸搶食過後,我一手提著彩兒的爆米花,一手提起仍然發著呆的彩兒,暈暈乎乎地起了身,被村長安排到村另一頭的一間空屋睡覺。
我安心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環顧四周,發現這這房子很簡約,很後現代,很鬼斧神工,我之所以要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它沒有房頂。
我將彩兒放在身後那個被當地人叫作“床”的石台上麵,給它擺了個思考著的造型,再用手給它把頭上的毛搞成了二八開的斜劉海,然後才奸笑著靠在床沿,從懷裏摸出我那珍貴無比的包子——啊,我承認,我剛才心軟了,我看見芙蓉姐夫在那兒哭得萬分糾結,就把我沒吃完的幹餅給他了,我覺得助人為樂是一個現代人應有的素質,我想若是你們中的哪一位遇到我這種情況,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舉動——丫的,剛才那沙和尚惡心死我了,當時我還吃得下我就是棒槌!
“嘎!”隨著一聲莫明其妙的鳥叫,我知道彩兒回過神來了,然後我就看見它坐那兒傻不啦嘰地鼓掌。我沒吃飽,拿起我那半個包子,嗅了嗅,似乎有點餿了,不過長達一年的蹭包子生涯已經將我的胃打造成比豬八戒還要結實的胃——超級無敵蟑螂胃,所以我三兩口就把那半個有點發酸的包子吃下了肚,然後才回過頭拍了一下彩兒的頭,不小心將我給它辛辛苦苦做的發型搞亂了,我很心痛,它的掌聲也戛然而止。
“我覺得你應該去安個避雷針!”我揶揄了它一句,彩兒沒理我,趴在床上四處亂找:“我的爆米花呢?”
“被我吃了!”我很不要臉的撒了個謊,然後還在後麵加了句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你也不食人間煙火,吃了也浪費。”
彩兒噌地一聲從床上跳起來,用翅膀戳著我鼻子張口欲罵,卻被我搶先一步,將一包東西扔了過去,正是它要找的東西,那爆米花袋子比它整個身子還大,彩兒被那袋子砸的一個踉蹌,可是還是高興萬分地將其抱在懷裏,我都不知道它是怎麼把這麼大的袋子帶身上的。
“謝謝!”彩兒用翅膀夾了顆爆米花出來,嘎嘣嘎嘣地嚼著,我真的很羨慕它,也許它世界上唯一一隻能把翅膀當手用的鸚鵡。
“不用客氣!先睡覺吧,我估計明天咱要去找鐵扇公主了。”我打了個嗬欠,和衣躺下,彩兒停止了咀嚼,包著滿嘴的爆米花碎屑,含糊不清地問道:“是麼?那你打算怎麼去?”
“不是有你麼?別忘了你是我的坐騎!”
“你做夢吧你!我才懶得馱你呢!”彩兒一句話打破了我的意淫,我就知道,要騎在它身上,不是一包爆米花就能搞得定的。
“你該不會讓我走著去吧?”我當時的心拔涼拔涼的,心道紅軍二萬五千裏長征俺可是有機會親身經曆一回了,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我到了翠雲山找到羅刹女,估計孫猴子他們都到西天了,那我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們一路西行劃算點。
“那倒未必,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去找鐵扇公主幹什麼。”彩兒將最後一顆爆米花倒出紙袋,隨手將袋3子扔到了地上。
“我這不是要給唐僧找個對象麼?你以為就憑我這猴子相能使美男計?”我嗤之以鼻,看著彩兒將最後一顆爆米花送入口中,狠狠地咽了咽唾沫,媽的,我又餓了。
“你的意思是要找牛魔王?那家夥長相能過關麼?”
“廢話!牛魔王賣相不好還能去給玉麵公主當小白臉啊?笨鳥!”我對彩兒的智商嗤之以鼻。
彩兒瞪了我一眼,回了句:“據我所知,牛魔王的性取向很正常。”
“這事你別管,山人自有妙計!”我牛逼哄哄地一摁鼻子,把頭高高揚起,前額都快挨後腦勺了。
“那好吧,看在你還我爆米花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別忘了,我可是神鳥,無所不能,有什麼麻煩就盡管說……除了當坐騎!”彩兒的話徹底斷了我的想頭,不過它接下來一句話,又重新點燃了我的希望:“對了,我順便告訴你個秘密,你荷包裏放的那個乾坤布會飛,如果你見過阿拉伯飛毯,我想你就應該會用!”
“我靠!你該不會叫我坐一條浴巾去吧!”我噌地跳起,彩兒瞪了我一眼,然後一雙翅膀在小小的身子後邊掏啊掏,掏啊掏,最後猛地掏出一個巨大的紙袋,我終於無語了,那竟然是一包恰恰瓜子!我已經沒心情去想它是怎麼把那麼大個袋子帶身上的這種問題了,這隻鳥太神了,啊,我說的是神經病的神。
“那家夥飛的比我快!如果你覺得還行,你就把它放出來吧,自己和它商量商量……”彩兒麻利地撕開紙袋,開始嗑瓜子。
“好吧!”我掏出手絹大小的乾坤布,念動咒語,看著乾坤布慢慢變大,卻突然一懵:“啥?商量?你叫我和一塊布商量?”
“別看不起它,它雖然不會說話,但是……你看你看,它動了!”彩兒一邊哢嚓哢嚓磕著瓜子,一邊伸出翅膀指了指我身旁,我側過身,然後就看見我那塊要命的乾坤布正在那伸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