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賤婢,竟如此不懂規矩。太後娘娘跟皇後娘娘可還在這裏,你眼中卻隻有你家主子!”開口的是太後身旁的嬤嬤。
太後皺了皺眉頭,“相府的丫鬟如此沒規矩,來人,杖刑伺候。”
舒子悠早已忘了手上的疼痛,今天她們都是想故意刁難自己,隻是綠蘿這丫頭卻是無辜的啊。
“太後娘娘,都怪臣妾教導無方,是臣妾的錯。要罰也是罰臣妾,請放了綠蘿。”
就在舒子悠說話的空當,宮人卻已經將杖刑的木棍跟板凳搬了進來。
“也好,那便讓舒妃代受這100杖刑吧。”太後嘴角勾起了一抹鄙夷的笑,舒相傳進宮的信她昨晚已經收到,說是讓她好好招呼招呼這舒妃。
100杖刑?眾人都大吃一驚,這太後是想要了舒妃的性命啊。
就連皇後也猜不透太後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了,這舒妃是舒相府中的人,她不應該好生照應著麼?怎的現在倒將舒妃除之而後快了呢……
“娘娘,娘娘,不行,您身子弱,受不了這刑。還是讓奴婢來。”綠蘿跪在地上哭著懇求著。
舒子悠卻很冷靜,昨天都在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了,豈能被區區杖刑嚇到。看來這張太後是想取她性命了,定是受了父親所托。
想到這裏,她冷哼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還當她是以前那個好欺負的舒子悠麼?她不會再忍了。
“臣妾好歹是前日才嫁進宮的妃子,太後娘娘要對臣妾動用私刑,怕是先要問一問皇上的主意吧。”
“明明是你自己要替那奴婢受過的。”華妃氣的跺了跺腳,她完全沒想到舒子悠還有臉搬出皇上。“要不是皇上宅心仁厚,定不會留你這不守婦道的女人。”
“華妃姐姐,失貞之事不管真真假假,皇上早已下召,不許再議。你這是要抗旨不成?況且,我這手可被華妃姐姐傷的可不輕。”舒子悠抬起燙紅的手背,輕吹了一下,眼底盡是不屑。
太後跟皇後皆看得一震。
“誰要抗旨?”
低沉寬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龍涎香在鼻尖蔓延,舒子悠知道,是赫連沉來了。她忽然緊張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幫她。
赫連沉坐到了太後跟皇後的中間,他抬眼看著舒子悠,鳳眸半眯,眼睛若有若無地掃過她手背上的燙傷。
子悠在心裏盤算著,這張太後不是赫連沉的生母,他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母子情深的吧……
“皇上,臣妾委屈,今日奉茶被華妃姐姐燙傷了手,可是太後娘娘卻偏心華妃姐姐,竟要杖斃臣妾。”舒子悠說著還伸手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皇後娘娘可以為臣妾作證。”
赫連沉卻沒想到舒子悠竟還有這一麵,這浮誇的演技看的他目瞪口呆。她暗自將皇後劃到她自己的陣營裏,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媳婦模樣,真有趣……他並不想拆穿她。
“哦?皇後,你來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連沉一把摟過身旁的皇後,笑的慵懶不羈。
“皇上,此事是因為華妃妹妹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杯,燙到了舒妃妹妹,母後也是沒看清楚。”皇後在赫連沉懷裏笑的嬌羞,如蔥的五指在鳳袍裏深深掐進了肉中。這舒子悠,真是可惡,居然要她去得罪太後。
太後眉間升起了一團黑氣,皮笑肉不笑得說道:“想來是哀家錯怪舒妃了。”看來,她要對這舒子悠刮目相看了。傳聞,她不是溫順與世無爭的嗎?怎的現在這般伶牙俐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