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兩人的緊張,洛霏不由得笑出聲,他們這個樣子真的好嗎?不會嚇著人家姑娘嗎?
好吧,雖然阿婧不是柔弱的姑娘,但被他們這麼盯著,任誰都不會好受!
從司馬默的懷裏出來,洛霏笑著說道:“好。”
“霏兒……”
“雲珠……”
兩道不滿的聲音同時響起,夾雜著擔憂。
“不要擔心,她隻是找我聊天。”說罷看了看司馬默,在看了看薑煒,安慰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給她聊一會。”
“可是……”兩個人還想說些什麼,被洛霏毫不留情的推了出去,隨即,那扇紅色木門被重重的合上,將兩個麵色如調色盤一般,變幻著五顏六彩表情的男子隔絕在外麵。
這才走到主位上,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綠意少女,緩緩說道:“坐吧!”
說了這句話後,洛霏便不在開口,屋子裏一時間安靜的一個細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洛霏隻是淡淡的看著她,並不說話,那杯泛著熱氣的茶水早已冰涼,而阿婧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坐在下側的女子才緩緩開口:“為何要幫我?”
她不解,她那樣對待洛霏,為何她還能不計前嫌,讓薑煒把自己留在身邊,世上真有這般善良之人麼?
“不過是為了一個情字罷了。”看著阿婧,洛霏緩緩說道。
阿婧微微一愣,迎著她的目光,在明亮的燭火照耀下,如同正午的陽光,璀璨刺目,此時她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睥睨萬千的人,身上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她的話猶如千金重的鐵錘,狠狠砸在她心裏,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發現了自己對薑煒的感情了麼?怎麼會?她隱藏的那麼好!
雙眸疑惑的看著上座的女子,內心閃過一絲異樣:“什麼意思?”
“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子,自是知道我話中意思,我今日如此做,並不是不記恨你那樣對待我,我生平最討厭被信任的人背叛。”她的聲音有心清淡,在寂靜的夜裏渾然通透。
阿婧不解:“那你為何要如此做?”
既然她如此恨自己,可為何要求薑煒把自己留下?
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漠:“不過是看你一片癡情罷了,你所做不過一個情字,我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如此做,便是成全你的一片心意。”
愣愣的看著洛霏,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居然看出來我的心思?”
“看出來你的心思有何難?”突然,目光鋒利,語氣冰冷:“既然我讓你留在哥哥身邊,你便好好待他,若是在生出這等歪斜心思,便是哥哥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罷,便起身,話以至此,她也不願多說,阿婧是個聰明的姑娘,定然能明白她這麼做是為何。
腳步輕抬,緩緩朝著禁閉的紅色木門處走去,隻是雙手剛剛搭在木門上,後麵便響起了一道聲音:“謝謝你。”
千言萬語,此時盡隻剩下了這三個字,跟洛霏比起來,阿婧覺得自己實在肮髒,她身上總是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背對著她的洛霏唇角緩緩勾起,隨即淡淡的說道:“不必,要謝,便謝謝那個阿福吧,既然不能給人家深情,便直截了當。”
她相信,阿福對阿婧的感情,她一定能感覺的到,隻是她心裏裝了一個人,便再也不會分給別人半分。
時間過得異常之快,不過是下了幾場冬雪,年關便將近,可是這個時候,最惹人的是,司馬默的毒發了。
清冷寬厚的身子已經漸漸消瘦,麥色的皮膚蒼白一片,他虛弱的躺在床榻上,大夫每日為他診斷,隻說是舊傷複發。
可洛霏卻清楚,他是毒發,越想要盡快配到解藥,就越是失敗,這些天,她每日關在屋子裏潛心配解藥,可饒是有了千年靈芝,總是有一個地方不對。
千年靈芝不好尋,每次試藥的時候,她不敢多用半分,隻害怕解藥配不出來,這千年靈芝也用完了,所以,每次隻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她都會親自試藥,隻想將成功率提到最高。
可是該死的,明明按照醫書上的步驟做了,可為何還是不對,房門禁閉,她氣惱的趴在桌子上,眼前直挺挺的躺著十幾個瓶瓶罐罐,看這情形,定是她一時惱怒,將這些罐子打翻。
窗外陽光明媚,驕陽似火,可她卻心急如焚,沒有一點心思去看外麵的風景,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在桌上不斷敲打,雙眼無神的盯著眼前的瓶罐。
突然,木門被打開,聽到聲響,洛霏並未抬眼,隻是煩躁的說道:“不是說了無事不要打擾我嗎?你聽不懂……”
猛然抬頭,對上一雙精明的眸子,心下一驚,慌忙將桌上的瓶罐收起來,隻是數量太多,她細小的衣袖並不能全部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