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毒是不是很難解?”收起自己的心思,司馬默轉向麵前的女子,流光暗轉。
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定是研究了不少時日,怕是從司馬雀給她千年靈芝的時候,便就已經著手在準備了。
一聽到司馬默的話,洛霏那雙精明銳利的雙眸突然黯淡下來,無奈的說道:“是,它本就是費了那麼多的工序在製成,若是容易解,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看著洛霏一臉黯淡,司馬默心下一軟,將她摟在懷中,柔聲說道:“若是實在難解,便不要費心思了,不要累著你。”
“不行,我一定要將這解藥製成,我不會讓你先我一步死去。”被摟入懷中的女子,陡然坐起,一臉堅毅。
就算是耗盡她所有經曆,她也要治好司馬默,不能看著他飽受折磨,更不能讓他死在自己麵前,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的事實。
司馬默無奈,聲音更加輕柔:“哎,霏兒,我不想讓你累垮了。”
這些天雖然她不曾說過,可是他卻看的見,霏兒整天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準任何人打擾,起先他便疑惑,若不是今日突然過來,恐怕夜不會知道自己中毒一事。
看著她嬌好的麵容消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不似之前紅潤,眉眼黯淡無光,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活波開朗的洛霏?
“司馬默,你不要說了,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隻差一個步驟而已,你好好休息,不用管我。”芊芊玉手在他麥色的臉上緩緩撫摸,所有的怒氣,頓時化成一抹柔情。
“可是......”
司馬默還欲說什麼,被洛霏一把從椅子上拽起來,緩緩推向門外,直到他的整個人已經在木門外時,她才沉聲說道:“你,現在必須聽我的,回去,休息。”
臉上的表情不容質疑,好像若是司馬默在敢不聽她的話,便會強行將他綁了去似得。
見此,司馬默無奈,但最終隻是擔憂的看了眼洛霏,緩緩轉身,離開。
天色肅黑,突然一陣狂風吹起,將緊閉的窗戶吹的一開一合,窗外看不到半點星星,夜色完全被黑幕籠罩,很是駭人。
將軍府祠堂內,一身紫色錦緞的婦人跪在金色細軟之上,頭發賓白,臉頰兩側已經有了些許贅肉,眼角的細紋清晰而見,那雙布滿皺紋的手再不似年輕時白皙修長。
而是微微有些鬆弛,轉動著檀木佛珠,渾濁空洞的雙眸緊緊盯著前方,蒼老的唇不斷上下起伏,念念叨叨,至於她念的什麼,沒人知道,因為沒有人能聽懂。
突然,緊閉的房門被緩緩推開,走近一個跟她同樣年紀的婦人,依然是兩鬢之前有些許白色,也許是因為常年在將軍府的原因,這個年紀了僅僅隻有那麼幾條白發。
她走到跪在細軟的老婦人身前,語氣恭敬:“老夫人,柳小姐來信了。”
“哦?”嗓子裏擠出的字聲調上揚,轉動佛珠的手指微微停頓,圓潤的身子從細軟上麵起來,走到一邊的紅木椅上坐下,沉聲說道:“說了些什麼?”
“她說將軍與洛霏的趕緊與日倍增,在霏城那邊並無其他動作,隻是......”老婦的話說道這裏突然停頓,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沉默的老老夫人。
斜睨了她一眼,老夫人神情不便:”繼續說。”
“他毒發了。”容麽麽在看了她一眼後,便將未說出口的話說出來,隻是眼神泛著擔憂。
老夫人身子一陣,隨即緊皺的眉眼舒開,嘴角泛著一層笑意:“終於是等到了。”
容嬤嬤似是不解:“老夫人,這樣好嗎?”
蒼老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對容嬤嬤的話非常不滿:“有什麼好不好的?他隻要活著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讓我夜不能寐,多少個日夜,我在禮兒被亂劍砍死的噩夢中醒來,從那個時候,我便發誓,不管如何,都不能讓他威脅到禮兒的地位。”
那是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禮兒送上皇位,不能因為一個司馬默,而讓這一切都付諸東流,所以,她不顧哥哥的阻止,毅然給司馬默下了那七蟲七草之毒。
這毒可是她費了多少心思才能得到的,若是不用在司馬默身上,豈不是便宜了他?一想到這裏,她便漏出狠戾的表情。
麵上無比扭曲,猙獰,好像現在司馬默已經被那毒藥活活折磨致死,她心裏便無比痛快。
容嬤嬤身形一陣,此時的老夫人好可怕,哆嗦著聲音,不敢抬頭看她:“那柳姑娘要不要讓她回來?”
“不必,讓她在那待著,等司馬默死了在回來。”聲音無比陰冷而拒絕,就像對待一個畜生一樣,沒有一點憐憫之情。
而在一座巍峨的宮殿中,微弱的燭火在寂靜的房子若影若現,金黃色的服飾在燭火的照耀下,楷楷生輝,男子眉眼分明,若是仔細瞧著,便會看見,那雙細致的眉眼中透著一股子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