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他的皇位便為岌岌可危了,修長的手指在紅木桌上有節奏的敲動著,久久未曾說話,見此,丞相也不打斷,隻是任由他想著對策。
良久,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丞相,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嘴裏淡淡的說道:“罷了,便由他去吧!”
“皇上?”丞相訝異,他說了這麼半天,為何他還是一意孤行?難道真的不怕司馬默知道自己的身份後對自己不利嗎?
銳利的眸子緊緊眯起,似是不悅,“一個振國大將軍被朕發配到霏城,本來就有很多人不滿,現在將他處死,朝廷動蕩怎麼辦?”
那霏城雖然遠在天邊,但是那裏的情況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葉德旭欺壓良民的事早已傳遍京都,已經有很多人上過奏折彈劾於他。
隻是那地方偏遠,他有剛登基沒有幾年,根基不穩,不想在一個小小的城池上大費周章,便由了他去。
如今司馬默殺了他,不知有多少人拍案叫好,而他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處死他,難免不會有人對自己產生異心,他不敢冒這個險。
身子微微彎下,丞相慌忙解釋道:“臣不是這個意思。”
“要收拾他還不急,知道他身份的人也隻有你們幾個,況且太後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他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後麵再想對策。”
見皇上如此說,丞相無可奈何,眼裏閃現出一絲算計,拱手道:“臣知道了。”
禦天國悅來客棧中,一個長相俊逸,溫文儒雅的男子正愜意的喝著手中的茶,茶香溢鼻,空中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軍府果然奢侈,就連茶都是上好的,若不是因為自己救了洛霏,司馬默將這茶送給自己道謝,恐怕也不能在禦天國喝道極好的茶。
“公子,既然夜將軍已經離開,我們為何還要在這裏?”身旁一個體態平庸的男子,聲音透著濃濃的不解。
既然公子說要找到公主,肯定和那夜將軍有關係,可是既然他已經被發配到邊疆,為何公子還執意留在此地?
“阿福,說你笨你還從不相信。”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老者彎腰走了進來,隻是略帶埋怨著看著說話的阿福。
“恕阿福愚笨,想不透這其中原因。”阿福身子微頓,對老者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
溫文儒雅的男子放下手中映著青花瓷的茶杯,嘴裏的笑意不減,“夜將軍在離開京都時,那位姑娘便已經被抓了,甚至到走都沒有找到她,由此可見,他並沒有帶走那位姑娘。”
司馬默準備前往霏城的前一天,他們一行人便離開了將軍府,住在了這悅來客棧,走的時候,司馬默滿臉歉意,還請他見諒不能周待之理。
當時便對這個人心生好感,他一個大將軍,待人謙和有禮,也算是難得,雖然不知為何當時偷偷的派人調查自己,想必也是和那個女子有關。
他從司馬默的眼中看到了憐愛,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是什麼呢?哦,他腦中靈光一閃,就像是父皇對母後的感覺一樣,無盡的寵愛,不容任何人傷害。
目光轉向老者,薑煒的臉上依舊是溫和的笑容:“何老,事情可有進展?”
老者頭發已經花白,或許是常年練武的原因,硬朗的身體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勢,蒼老的眼微微一斂,無奈的說道:“對方的人守口如瓶,我們探不到一點信息。”
畢竟不是在自己國家,做起事來有些縛手縛腳,不能采取強硬的措施,隻能通過一些人打探消息,可沒想到這些人的口風如此之緊,他壓根什麼都探不到。
“很正常,若是能輕易打探出來消息,恐怕夜將軍早已救出那女子。”並沒有因為老者的話而感到生氣,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如……”
老者的話還未說完,緊閉的房門再次被推開,一個俊俏的公子緩緩走了進來,寬大的衣裳並不合身,穿在她身上盡顯得有些稀鬆。
來人臉上似有不滿,嘴裏嘟囔道:“哥哥,我們要何時才能回去?”
隻見剛才還溫文如玉,臉上的笑容如陽光般沐浴春風的男子,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若不想待,便滾回去,不要給我惹麻煩!”
男子的話讓來人一震,隨即委屈便溢滿心頭,“哥哥為什麼總是對我這樣冷冰冰的?我隻是想母後了,想回去看她而已。難道哥哥不擔心母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