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久違的陽光,心裏竟然一陣微微的激動和快活,還有一絲酸楚。
心中仍舊害怕被人發現,她躲在桌子後麵休息了好一陣子,覺得完全恢複了一些力氣,手腳也靈活了,才站起身,走出去。
驚奇的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是一座格局很奇怪的屋子裏,她回頭瞧了一眼自己出來的地方,那竟然是一個修建好的及其隱蔽的地窖。
那地窖似乎並不深,因為她注意到從她被捆綁著的位置走出來,隻有五層低淺的坡度,並不是非常陡峭。
難道是這個時代的人比較落後?這個密室竟然這麼淺還沒能夠被人發現,為什麼呢?
怪不得洛霏時常能夠聽見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原來是這個緣故,可是自己為什麼聽不見司馬默的聲音呢……
如此想著,她冷靜的朝外麵摸索著出去,這是個完全陌生的空間,甚至連環境都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目光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發現沒有一點風草動,可是為什麼耳邊會有微弱的呼吸聲呢?這裏一定還有別人。
從這間屋子裏麵走出去,她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仍舊是一間屋子,隻是這間屋子類似於廳堂,裏麵放著一個木桌,上麵放著一壺茶和茶杯,一看就是待客喝茶的地方。
裝修的風格仍舊與裏麵那件一模一樣,帶著淡淡的樸素氣息,樸素中仍舊端莊大氣,絲毫不顯得貧苦。
忽然聽到一個大大咧咧的中年婦女的聲音,那婦女正坐在一處,靜靜等候著,樣子像是聽見了有人走過來的聲音。
她背朝著洛霏,語氣不耐煩的說道:“趙大媽,你怎麼才出來啊?我在這裏等你半天了。”
洛霏怔住,站在原地不敢發出聲音,背後瞬間就起了一層冷汗,她忽然糾結了,腳步卡住,這種情況自己應該怎麼做?
想起電視裏的某個襲擊情節,通長都是會這樣發展的吧?可是自己……
一到真正遇上了,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所措,有一種下不去手的感覺,她就那樣呆呆的站著,腳上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邁不開步伐。
中年婦女忽然覺得那裏不對勁,說道:“你怎麼了?”
說完,她狐疑的要轉過身,洛霏頓時一個機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上前,一掌平劈在她的頸部,將其拍暈了。
一瞬間,那人晃悠著身體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一臉詫異。
劈手打完,洛霏才看清自己身處的環境,這竟然是那夜裏她闖進的那間祠堂,祠堂裏仍舊擺放著許多夜姓的牌位,想必就是夜家的列祖列尊們了。
她走過去仔仔細細的將眼前的東西看了個遍,發現那塊擺放著嘉慶的牌子居然沒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撤了下去,到了司馬默那一輩居然什麼都沒有擺放。
明顯說明了老夫人起了戒備之心。
洛霏靜靜瞧著這間祠堂,又四處翻了翻,發現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東西,唯獨她翻到了一塊帶著血漬的白色絲綢布,那布料上沾染著大片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涸開始發黑了,說明這塊布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上麵用鮮血寫了幾個字:生同穴死同錦。
錦字被血跡汙染了,再細細看去,竟然是被人刻意用墨汁勾抹掉了。是什麼原因呢?
勾抹的黑色部分線條雜亂無章,看起來當時這人是帶著怒氣來塗抹的,洛霏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其中奧妙,幹脆放回去。
她聽見四周又有人在行走,擔心被老婦人的人看見,於是打開窗戶,一個縱身躍上了房頂上。
這是一項技術活,以前看在電視劇裏,覺得風光極了,現在就想自己嚐試一下。
這需要運起全身的內力與力量一起迸發,才能讓自己的身子高高躍起,這也是由於常年練習的緣故,不然若是放在現代,洛霏想自己早已經是飛簷走壁的高手了。
走在尖尖的屋頂上,真的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了,在烈日炎炎的白天裏,手腳皆是麻木,走在光滑的瓦片上,還要想著避人耳目。
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絆絆逃也似地回到了司馬默的院子。
熟悉的地方總是帶著莫名的溫暖,她難得的在司馬默的房裏居然聞到了濃鬱的香氣,那是四季海棠的花香味。
自己曾經最喜歡的便是這種花,美麗而不張狂,嫵媚而不妖豔,飽滿的花苞輕輕張開著,露出裏麵淡淡的紅色花蕊,如一個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嬰兒一般可愛誘人。
那是媽媽最愛的花,自己也是極喜愛的,到了這裏已經很少看到了,隻是為什麼會有這種花的存在呢?
她想著,覺得腦中一片昏沉,足下一滑,沉沉的從冰涼的瓦片上落了下來,重重的下落著,她努力想要掙紮,躍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