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災民太多(2 / 2)

沈太妃故作為難,猶猶豫豫地看了看秦嬤嬤,又看了看允衝,允衝道,“太妃,就由奴才來說吧,以王後同王的感情,王後會體諒的”

“哎……好吧”

允衝低頭道,“王後,奴才聽說……在天都皇帝的龍體上發現了我們比良的羽箭,還有,天都已經向比良遞了戰書……”

“如果真是如此,那天都的大軍該是抵達邊界了吧”,沈太妃一臉深思的望著洛霏。

沈太妃臉上慈祥的笑容漸漸凝固,她微垂著眼簾,語氣也冰冷了些,“破蒲扇雖掀不起風浪,卻可攪亂一池春水”

“嗬嗬,臣妾拭目以待”,走了兩步,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淡淡轉身,像一隻驕傲的孔雀,“太妃看看今日臣妾穿的是何顏色的衣裙”

沈太妃微皺眉頭,不明白她為何這樣問,“月白色”

“那太妃知道嗎,還在不久前,臣妾隻要是踏足宜升殿,就必須穿上紫色的衣裙,而如今臣妾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其實臣妾最不喜歡的顏色便是紫色,老氣橫秋”,微微俯身,她轉身瀟灑離去。

沈太妃愣在原地,雙手緊握,牙關緊咬,脊背微微的發著顫,心裏像是有無數把火在燒。

“太妃息怒,太妃息怒啊,別氣壞了身子”,允衝公公急忙上前扶著她,秦嬤嬤急忙為她端來參茶。

“太妃,喝口參茶消消氣”

沈太妃袍袖一掃,‘怕!’,茶杯應聲碎裂,“你讓哀家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允衝,你快去,快去找丞相,讓他向朝中大臣透漏戰書一事,讓他們聯名上奏,請王將洛霏作為人質!”

“太妃,若是讓王知道這事兒是從咱們這兒傳出去的,這……”

“怕什麼!生娘不如養娘大,哀家養大了他,哀家就是他半個娘,難道他還能殺了哀家不成!”

“太妃,洛霏現在可是王心頭上的肉,就算大臣們聯名上奏,恐怕也……再說,洛霏設計的酷刑,令滿朝聞之變色,誰還敢啊”,秦嬤嬤擔憂地說。

“不可能!哀家就不信王會為了他得罪滿朝文武,得罪列祖列宗!”,深褐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狠戾,“洛霏,你是鬥不過哀家的……”

出了宜升殿,洛霏的腦海裏反複地重複著一句話——在天都皇帝的龍體上發現了我們比良的羽箭……

真的是他嗎,為什麼,明明已經做好與他為敵的準備,已經把他當做仇人,為什麼還要在心裏為他開脫,他的確有嫌疑有動機,是他殺了哥哥,是他熄滅了我生存的希望,是他,都是他……

深呼吸,她努力地使自己安靜下來,眼前又浮現出洛焯的模樣,耳邊仿佛還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霏兒,為我報仇,我要天下蒼生通通為我殉葬……為我報仇……”

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一瞬間,仿佛天地都為之變色,這樣的美,如罌粟,妖豔卻又致命。

身後的宮女都低著頭,不敢直視她的容顏。

閔拓在不遠處偷偷地望著她,擲出一粒石子在她腳邊,示意她,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

洛霏抬起頭環視一周,緩緩吟道,“驟雨初歇,人難寐,廣寒宮上,與君把酒共醉……”,瞟了一眼身後的宮女,“本宮文采如何?”,宮女們齊道,“王後好文采”,“嗬嗬,走吧”,“是”

不經意的回眸,眼神在空中交彙,彼此了然。

今日深夜,掬寒殿一聚……

有竹殿前,孟溪音摸了摸藏在衣袖裏的盒子,幸好還在,她鬆了口氣。

這一路上,她不知往衣袖裏探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要確定盒子真的還在她才能放心,畢竟這不僅僅是一個盒子,而是她翻身的法寶,想著隻要除掉這宮裏最得寵的兩個人,她的機會就來了,連眉眼都帶著喜色。

“來者何人”,有竹殿前的守衛將她攔了下來。

“我是溪才人,特來看望端正娘娘”

“有玉牌嗎?”

“額……”,她微皺眉頭,咬了咬牙極不情願地說“我名位不夠,未曾配有玉牌”

“那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溪才人”,守衛盡職盡責的盤問著。

“這……”,她想了想,這宮裏見過她這個才人的確實沒幾個,她該如何證明呢?進這有竹殿怎還這麼難,“我是王親封的才人,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我們隻認玉牌,還有王和王後的旨意”,守衛僵硬的表情看在孟溪音眼裏簡直可憎可恨,不行,她必須要進去,腦中飛速的轉動著,一定要想到辦法。

“那你能讓他們放我進去嗎?”,夢溪音今日總算遇到一件順心的事,新雨是和她同期進宮的秀女,因為家境不好沒有錢賄賂管教姑姑,便被分到了西苑兒做宮女,模樣本就隻算清秀,就算做宮女也不委屈她,嗬嗬,同是秀女,她做才人,她做宮女,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心裏痛快。

新雨對她點了點頭,對守衛道,“守衛大哥,這位是溪才人,您看……能否行個方便放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