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默的脊背緊繃了一下,回過頭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什麼辦法”
“比良的災民太多了,這些災民既不能上陣殺敵,也不能下地勞作,如同廢人,這種人為什麼還要留在這個世上浪費糧食,比良的糧食是多麼寶貴,這些糧食是留給軍隊的,不是給這些廢物的”
司馬默眸光暗沉,眼珠一轉,“霏兒說的不錯,不可以讓這些人浪費比良的糧食,來人啊”
聽到司馬默的召喚,祿德急忙走進去,下跪行禮,“王”
“把霍匡給孤王叫到禦書房去”
“是”
洛霏柔柔的伏在司馬默的肩頭上,“默……若是有人反抗呢”
“殺!”,他眼神的狠戾足以讓天地變色,卻不能讓洛霏心中蕩起半分漣漪。
“默……放心,等我回了天都,便將糧食帶回來”
“霏兒,謝謝你”
“我們是夫妻”,我們是夫妻,也是仇人,你放心,我會給你糧食,一定會……
司馬默去禦書房見霍匡了,洛霏靜靜地倚在床頭,爾雅在一旁陪著她。
“高和呢?”
“奴婢讓他給王送甜品去了”
“嗯……”,起身從梳妝台的抽屜裏取出一疊畫紙出來遞給爾雅,“你今天出宮一趟,你告訴良萼,讓他把這些畫複製兩千份,在比良各處張貼”,爾雅拿起畫紙,仔細一看,“這些不是王後設計的那些刑具的草圖嗎?”,“不錯,你讓他找說書的,還有乞丐,四處散播這些刑具的惡毒,明白了嗎?”,“爾雅明白”
“嗬”,她輕笑道,“太妃找本宮又有何事,還專挑了王不在的時候,該不會又抓著本宮什麼把柄了吧,嗬嗬”
允衝背脊一僵,笑著說,“瞧王後說的,太妃就是想您了,想見見您,太妃聽說天都的皇帝駕崩了,心裏就想啊,您該是傷透了心,就成日裏記掛著,您也知道,太妃不方便出門兒不是,就隻能讓奴才請您來了”
長長的指甲在扶手上滑動著,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老東西,我想慢慢兒的弄死你看來是不可能了,我精心為你準備的火竺麻又用不上了,哎……
“太妃有心了,走吧”,瞳孔中隱約有火苗在竄動。
知道本宮的哥哥死了,本宮悲痛欲絕,你該是高興到夜不能寐吧,你放心,本宮也會讓你體會到本宮的心究竟有多痛……
宜升殿,秦嬤嬤扶著笑得一臉慈祥的沈太妃站在門口等候著洛霏,洛霏嘴角輕勾,滿是不屑。
隨行的宮女都候在殿外,她緩步邁入門檻,沒有同以往那般向她行禮,秦嬤嬤有些不悅的看著她,“王後,怎還不向太妃行禮”,沈太妃急忙製止她,“什麼禮不禮的,秦嬤嬤,快讓宮人端張軟榻來”
看著她虛假的麵孔,洛霏有種想吐的衝動,她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沈太妃,然後將視線轉向秦嬤嬤,眨動著眼睛,她緩緩地說,“那秦嬤嬤為何不向本宮行禮……”
“秦嬤嬤,年紀大了怎還糊塗起來了,還不向王後行禮”
“是”,秦嬤嬤淡淡地向洛霏行了個禮,“王後安康”
“嗯”,冷冷地應了一聲,然後一臉探究地望著沈太妃。
你這葫蘆裏賣的究竟什麼藥,若你不知好歹,休怪本宮不客氣。
沈太妃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急忙熱絡地拉著她的手,“來,讓哀家看看,你這孩子,看看……都瘦了,哎……事情呢,哀家也聽說了,孩子,該哭就哭出來,別憋在心裏,見你一臉憔悴,哀家怪心疼的”
“太妃無需如此,臣妾不想哭,臣妾心裏雖然痛,但還不想被人看笑話”,心疼?偷著樂吧……
“這哪兒是笑話,哎……軟榻端來了,來,快坐下”,她拉著洛霏,一起坐在軟榻上,“你也別太難過了,對了,你和王……還好吧”
洛霏斜著眼看著她,淡淡地說,“臣妾和王夫妻情深,感情甚是深厚”
沈太妃故作釋然的模樣,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哀家還擔心你會記恨他,想來你是明白他的,哎……身為一國之君,他也有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候,你能體諒他,哀家很欣慰”
洛霏有些不明所以,“太妃何出此言,洛霏為何要記恨王……”
太妃故作驚訝地看著她,從頭到尾抓著她的手就沒鬆開過,“難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眼裏充滿了疑惑。
沈太妃微微皺眉,自覺失言地拍了拍嘴,“哎呀,是哀家多言了,哀家也是聽允衝說的,也許允衝也是在外麵兒道聽途說,算不得真,算不得,你就當沒聽哀家講過,啊~”
“是啊,奴才也是聽禦書房的太假閑聊時不小心說出來的,也許是他們聽錯了也說不定”,允衝低著頭,一副怯懦的模樣。
洛霏微微皺眉,“已經聽了,如何能當做沒聽,太妃不必隱瞞,是非對錯,臣妾自會分辨,太妃若是此時不告知臣妾,待他日,臣妾也會從別人嘴裏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