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功夫去跟蹤你。”吉木森懶懶的道,“其實這也沒什麼,隻要你留心觀察,這些結論輕而易舉就能推斷出來。隻要聽一聽早間新聞你就會知道,今天上午隻有海澱區下了雷陣雨,而你的鞋子上偏偏就沾了泥,你也許會想,這怎麼能說明我是從海澱來的?不小心踩到臭水溝裏也是有可能的,不錯,鞋上的泥可能是不小心蹭上的,但如果不是淋了雨,頭發又怎麼會濕?你的頭發現在雖然已經幹透了,但淋過水的和沒洗過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的,而且淋了雨的和用洗發水洗過的也是很明顯能區分的開的。至於猜到你坐公車到地鐵就再簡單不過了,從你走路說話的方式推斷,你比較重視效率、又十分節儉,那麼從海澱到南三環,你最有可能采用的就是公交換地鐵,再換乘公交。你看,很簡單的邏輯,對不對?你現在納悶的就是我為什麼能夠猜到你坐的車出了故障,又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今天早晨的早餐一定吃的國華的包子,隻有國華的包子是這個味道的,是你說話時的氣息出賣了你。你官司在身,絕不會為了口腹之貪半路下車去買國華的包子吃,所以我推測是公車出了故障,當然,也有可能是剮蹭之類的交通事故,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猜對了。你看,隻要你用心,想了解一件事其實並沒有那麼複雜,對不對?”吉木森的這番話讓我心悅誠服,輕慢之心盡去,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白玫推薦他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道:“你更適合於做一個偵探。”
吉木森眼睛眯成一條縫,噴出一口煙,頹然靠在椅背上:“我想介紹你來的人已經告訴你這兒的規矩了吧?”
“什麼規矩?”白玫隻給了我地址,卻並沒有告訴我吉木森還有什麼規矩。
吉木森顯然對我的反應有些不滿,他皺了皺眉:“有三種案子我是不會接的,強暴、綁架、黑社會。”說到這裏,吉木森的神色忽然一凜,陡然提高了聲音,“娜娜,是你在門口嗎?”
門開了,接待員端著一個紙杯走進來,吉木森的眼神馬上變得溫柔無比,他用哄孩子的語氣柔聲道:“娜娜真懂事,哥哥一定口渴了。”
這個二十幾歲的姑娘如同孩子一樣,因吉木森的誇獎而有些興奮,嘿嘿笑著把紙杯送到我手裏:“你喝水。”
“謝謝。”我接過紙杯隨手放到桌上,娜娜一直注視著那杯水,我剛放好,她馬上端起來送到我手裏,殷切的道,“你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