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砍腦殼的,那可是兩百文錢,白撿來的錢啊!我們家也有地,你怎麼不跟許嬌杏說說,還由著她去租了王桃花的地!”
小王氏這一通嗬責下來,許香巧隻覺得委屈的很。
“娘,我也跟嬌杏提了,可嬌杏非得要租桃花嫂子家地。”
許香巧這話才說出口,就聽小王氏用力的吐了一口唾沫星子。
“瞧你這沒用勁兒!”
小王氏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聲,誰不知道人家王桃花和許嬌杏素來就不合。
如今倒是好,她既然都到許嬌杏那裏去幫忙了,還由著許嬌杏去租別人家的地。
簡直就是沒用!
小王氏徑直回了自己屋子裏,許香巧也跟著走了進去。
“明兒,明兒個你就給許嬌杏說說,讓她租了咱們沼澤地,雖然咱們地兒沒有王桃花寬,可也不能少於兩百文錢。人家李清流一家還四百文錢呢,咱們要的不算多。”
許香巧聽著她娘這話,一時間,隻覺得很是無語。
兩百文錢!隻怕他們收上一百文錢,人家嬌杏都不願意租!
“還有,讓許嬌杏先送你回來,她也是個不識趣兒的,你還沒嫁人呢,深更半夜的,讓老川頭一個人送回來像什麼話,我看許嬌杏就是沒安好心!”
許香巧斂眉,這些話,她自然是不會多說的。
她好不容易才讓嬌杏接納了她,她可不傻。
正想說點什麼,就聽隔間傳來了一陣拍門板的聲音。
接著,許香慧那歇斯底裏的聲音傳來了:“娘,許香巧,你們放我出去。”
小王氏眉頭一皺,隔間,許香慧又嚷嚷了一聲:“讓那謝阿牛給我滾,我就算是死,也不嫁給他!”
“人家還不一定娶你呢。”小王氏聽得這話,也是火大。
那謝阿牛明明說了六月二十九來接人,可自從他知道許香慧這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後,這麼久了,他也沒有出現過。
小王氏一想這事兒,心裏就氣!
如今,許香慧的名聲是沒有了,不嫁給謝阿牛還能嫁給誰?
“娘,咱們還是去找找謝阿牛吧,香慧一直這樣,始終不好。”悶了半響,許香巧終是說了一句。
小王氏歎了一口氣,之前還望著謝阿牛能給他們家帶來什麼好處。
不說別的,就讓許小虎去縣裏念書也是好的,如今看來,她啥也不圖了,就圖他趕緊把人接走就成。
若是那謝阿牛不來,香慧早晚得變成他們家的累贅!
反觀麵前這麵相醜陋的女兒,小王氏一改之前的不滿樣,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
起身,小王氏走到了許香巧麵前,伸手就拉了拉許香巧的手,輕聲說了一句:“香巧,娘現在能靠的也隻有你了,你那妹妹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娘也將她沒有法子了。”
許香巧勾了勾唇角,忍不住又笑了。
不為別的,就隻因為小王氏這話格外的熟悉。
好像,才不久之前,她才跟許香慧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而小王氏這樣和軟的態度直延續到了第二日。
許香巧一早起來給許香慧送吃食時,小王氏又溫聲跟她提起了租沼澤地的事兒。
許香巧沒有多話,滿口應下了。
實際上,等許香巧去了許嬌杏的旱地後,她壓根就沒有提過租沼澤地的事兒,隻是悶著腦袋的幹活兒。
她知道許嬌杏不喜歡聽人嚼舌根子,所以,她也就少說話。
可饒是如此,她依舊覺得許嬌杏和阿花的關係要近的多,這個發現讓她心裏很不舒坦。
連著對阿花也沒了什麼好臉色。
下午間,許嬌杏還在鋪子裏忙活的時候,謝安又駕著牛車來鋪子門口了。
眼看著他和川叔攀談了一陣,不久,川叔又坐上了謝安的馬車走了,她這才驚覺謝安對許嬌杏很不一般。
這一發現在後來她的旁敲側擊中,總算是得到了驗證。
原來,那謝安當真是喜歡許嬌杏的!
她驚訝至極,隻覺自己是小看了許嬌杏。
原本以為她不過是在西市上開個鋪子罷了,原來人家還跟謝家有著莫大的關係。
指不定,往後也是要當謝少奶奶的人,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雖然,她心裏多有酸澀,可也越發堅定了往後要跟著許嬌杏的決心。
隻要許嬌杏過的好,當了謝家少奶奶,她這個親堂姐,還能少了好處。
這可比她那個親妹妹要可靠的多!
想想這麼多年因為長得醜被人嫌棄的模樣,她忍不住咬緊了牙門。
有許嬌杏在,看那些人還敢不敢嫌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