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市中心,車子很多,但是幸好現在不是高峰期,按照他高超的車技,在這樣的車道上闖幾個紅燈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這一路,他不知道自己開了多久,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他嚇得驚叫,他隻知道在這樣的狂風咆哮之下,他才能夠平靜下這顆不停跳動的心。

最終,他一直開到車子沒有油了,才停下了這次瘋狂的行為。

他離開民政局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下午了,現在飆了一下午的車,車子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白天陽光雖然很好,但是天空中還是飄著大片大片的雲朵。當夜幕降臨之時,他抬起頭,也隻能看到藍中泛灰的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他的世界仿佛也在經曆這麼一個過度,灰暗無比,看不到一顆明星。

他仰著頭,將車椅放倒,就這樣躺在車裏看著外麵的世界,等到了晚上7、8點的時候,這本來安靜的街道突然變得喧囂。

他那平靜的心也因為這些繁華的事物開始騷動。

他坐起身,看了看周圍,這才發現,車子將他停在了一片酒吧地帶。

而且這裏的人還很多,進進出出,全是誇張服飾的男女,他這一身便裝出現在這裏,也是格外的吸引人,畢竟他擁有著這樣的一張絕色的麵孔。

“帥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這不,他才剛在吧台的角落坐下,就走來一兩個著裝暴露的美女邀請他。

隻可惜,他連頭都不抬一下,就冷聲嗬斥了一句滾。

聲音不響,但是氣勢十足,讓本來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兩人頓時失去了興致,立馬識趣的離開了。

因為這麼一出,那些也打著他主意的姑娘,也立馬打消了念頭。

畢竟他雖然帥,但是也太凶了,跟這樣的人玩肯定不會好玩的。

“給我來一箱啤酒。”他對著吧台上的調酒師說道,在這種氣氛十足的地方,大家都是喝個情調,但是此時的他隻想買醉。

在這個城市裏,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沒有容身之所的落單候鳥,沒處可去,隻能迷茫的遊走在城市的各個角落。

他聽別人說過,喝酒喝到吐了,吐了再喝,這樣就可以讓那些該死的情緒消失的一幹二淨。

很快,調酒師便將一箱啤酒搬到了他的麵前,然後替他一瓶又一瓶的打開。

他就這樣坐在那裏,單手拿著酒瓶一口又一口灌下去。在他看來,這酒的味道簡直可以跟白水有得一比,他隻是當作水一樣不停的喝。

可是,這一箱都要見底了,他的思緒也還是如此清晰。而且那些悲傷的事情似乎變得更加悲傷了。

不,這根本就不是他要的效果。

他狠狠的將空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尖銳清脆,在這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倒是沒引起太大的注意。

不過,在這個酒吧的另外一處隱蔽卡座上,一個男人已經看了他許久,看向他的眼睛裏帶著異樣的光芒,有些讓人難以叵測。

“嘔——”

那種滿到喉嚨的感覺讓席慕風感覺到胃裏一陣惡心,於是他立馬朝著調酒所指的廁所跑了過去,雙手扶著馬桶就是一陣大吐。

一瞬間,剛剛喝下去的所有酒水在此時都被他吐了出來。

等到這場嘔吐終於結束之後,他一臉疲憊的走到洗手池旁,用手捧著水敷到臉上,這種冰涼的感覺讓他本就沒有什麼醉意的腦袋更加清醒。

他站直身子,冷漠的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

這一身潔白的襯衫因為剛剛的嘔吐,已經沾染了不少肮髒的汙漬,眼神因為頹廢顯得無神,而臉上更是流淌著剛剛撲上去的冷水。

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平時那副高高在上的總裁模樣,說他是個流浪漢,都有可能會有人相信。

他微駝著背,朝著自己原來的位置走去,剛坐下,調酒師就朝著他遞來一杯紅色的液體,他疑惑的看向對方。

“是那邊的先生請你的,他說你可能需要的是這個。”

看出了席慕風的疑惑,調酒師指了指不遠處的卡座解釋道。

聽完他的話,席慕風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因為光線比較昏暗,他並不是看的太清楚,隻能看到那邊坐著3個男人,周圍還站著一些類似保鏢的人。

這是誰?

他困惑的眯起雙眸,不知道對方的意圖是什麼。

不過當他轉頭看向自己手裏的這杯酒,他竟有些忍不住這顏色的誘惑,單手執起就往嘴裏送。

不過這杯酒的味道還真的是烈,喝進去後,到喉嚨裏隻感覺一陣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