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到底是誰在胡鬧?”
對於席母的斥罵,席慕風不怒反笑,他頓時覺得現在的一切是那麼的好笑。
錯的都能夠被自己的母親說成對的,而對的也能被母親強行掰成錯的,所有的所有似乎都要如她的願才可以。
但是他是她的兒子啊,不是隨她開心的一個玩具。
他有自己的人生,他不需要去被別人擺布一切,也不喜歡被別人擺布一切。
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給他媽灌了什麼迷魂藥,搞得他媽現在做什麼都不再是為他這個兒子著想。
“你是在說我的不是了?”席慕風的頂嘴讓席母有些驚訝,她睜大雙眸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家兒子。
“你難道還覺得自己做的對嗎?”第一次,席慕風感覺自己有點受夠了這個家。
出生在這個家庭的那一天,他的天性就讓他消除掉了他對父母的愛的渴望。從小都隻是看著其他的小朋友有爸爸媽媽陪著,而他永遠都是一個人。
這些也就算了,因為他已經習慣了,當一個人適應了一種生活,那麼就不會產生哪些不必要的傷感。
但是如今這到底算是什麼?
突然摻和進他的生活,打亂他的生活,這就是他的父母嗎?
不知不覺中,那堆積的鬱結和不滿在一瞬間爆發,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接著便拿起車鑰匙離開了宅子。
眼見著他就要走出去了,席母下意識要追上去,卻被身後的席父抓住了手臂。
她不解的回頭,不知道自家老公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她也知道自己從小對席慕風的愛實在太少了,但是她現在這麼做也完全是為了他好啊。
哪有一個母親是不為自己的孩子著想的呀,就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她說呢。
“隨他去吧。”席父抽出兩張紙巾擦拭著嘴角,沉聲說道。
他是個男人,大概也能夠理解自己兒子剛剛的心情,所以他什麼都不說也不做。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妻子,幫哪邊都不是,索性他就保持了他一貫的置身事外。
所有的事情,他都是順著席母的,此時看著席慕風落寞的身影,他不免也有些心疼這個孩子。
“可是...”
“他也老大不小了,管太多,隻會物極必反。”
在這種時候,作為父親的席父,大概能說的也隻是這些了,而其他的還是要靠他兒子自己呢。
而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莫瑤早已低下了頭,額前的劉海不長不短正好遮住了她那一雙覆蓋著悲傷的星眸,悄然之間,她的牙齒已經咬緊下唇。她在強忍,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那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可是她感覺這樣忍著好難受啊...
於是,她故作輕鬆的說了句“我去下洗手間”後,便以奔跑的速度朝著洗手間跑去。
一進去,她便立馬將廁所的門反鎖。
她不希望有誰進來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麵。
進去的她就站在鏡子的正前方,亮堂堂的鏡子將她可悲的樣子全都展露在了她的眼前。原來她哭起來這麼醜啊!幸好剛剛沒有在席父席母麵前哭。
這種時候,她竟然慶幸著這種事情,如果被外麵的人知道,估計要無語到死。
她用手抹著眼眶,努力的扯著嘴角,想要以笑去蓋過淚水,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悲傷的情緒太過旺盛,不論她怎麼去笑,最終還是哭的停不下來。
其實在她聽到席慕風說離婚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就已經瀕臨崩潰,隻是礙於麵子上的問題,她死死的忍住了,等到席慕風離開了,她才敢跑到洗手間來。
她將馬桶蓋放下來,一屁股坐在那裏,雙手捧著臉頰,滿臉的迷茫。
不知道此時的席慕風是不是已經到民政局了,或許,他已經把他們的離婚手續辦完了。
一瞬間,她的腦中已經閃過了無數種可能,都是最壞的結果,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席母就是料到席慕風會有這樣的動機,早就在民政局做了關係,這個婚就不再是席慕風單方麵想離就能離的了。
正如席母所想,席慕風進到民政局一問之後,隻能一臉沮喪的走出大門。
外麵的陽光猛烈的有些刺眼,可是周圍的溫度卻沒有想象的那麼溫暖,他仰著頭,突然有些恨自己的母親,也有些恨自己。
隻要頭上頂著席母這層關係,他做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艱難。
兩眼無神的他最後慢慢的回到車子內,即使雙手放在方向盤上,雙眼看著車子的正前方,但是他的樣子顯然也是沒將心思放在開車上。
他稍作猶豫,便立馬發動車子,將油門一腳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