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不理會,繼續樂顛顛跑上了樓。
十幾分鍾後,他穿著酷酷的小西裝,黑皮鞋,氣宇軒昂下樓來。
邊走邊打著頸子上的波點領結。
一副晚上要出去約會的景象……
對白妖兒來說,那個晚上每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是極致的酷刑,好像在等待世界末日的裁判。
9點整,逾時不候,他應該走了?
白妖兒忽然再也忍不住,丟下毛衣大步往外走去。
SUN的小皮鞋也磕在地上,在後麵緊追著:“女王你還沒有換衣服……”
白妖兒隨手從衣架子上取下一件大衣裹在家居裙外麵,套著靴子。
SUN跳起來幫她拿了頂帽子:“你沒梳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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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門。
車還沒到,遠遠的,白妖兒就看到南大門的天空上放飛了成百上千的孔明燈。
黃色的燈火在空中浮動,就像無數懸掛的火星。
如此盛大的浪漫,惹得附近的行人都在遠遠拍照。
南大門從晚上7點就被人包場了,附近的所有通道都站滿了保鏢,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本來是公共場合,第一次會遇到惡霸包場……
一盞盞的孔明燈放飛……
白妖兒看到大門口鐵塔般站著的保鏢們,立刻知道南宮少爵還沒走。
9點45分,南宮少爵,不是說好逾期不候嗎?
白妖兒苦笑,她來並不是赴約,她早沒用赴約的資格。為什麼還要等?
她根本不配他再等下去……
“女王,我們不進去麼?”SUN好奇地拉了拉白妖兒的胳膊。
她不是不進去,是不能進去。
白妖兒皺著眉,癡凝地看著廣場上放飛的孔明燈。
一片火色的“星光”閃亮。
10點,10點半,11點……
SUN開始對孔明燈很有興致,拿出手機拍了不少照片。可越看越無聊,最後靠著白妖兒的胳膊睡著了。
夜色漸晚,萬籟俱靜……
孔明燈越飛越遠,隻剩下少許孤零零地在很高的天上,幾近不見。
突然有沉悶的雷聲響起。
似乎有雨絲落下來,三點兩點,打濕了地麵。
南大門被森嚴地攔截著,保鏢們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白妖兒終於下定決心,伸手推開車門,將迷糊的SUN抱下車。
才到南門口,威爾遜就撐著傘過來了:“伊麗莎白小姐,你終於來了。”
“他還在?”
“少爺在裏麵。”
白妖兒把SUN交給威爾遜,接過傘。
大樹在狂風中吹動,一個清冷的身影坐在長椅上,腳上落滿了樹葉。風一吹,樹葉旋轉著起舞。
天氣很冷,南宮少爵僵直地坐在那裏,好像被凍成一個冰雕了……
白妖兒幾個快步衝過去,把傘罩在他頭頂。
“南宮少爵,下雨了。”
“……”
“我們找個遮雨的地方說話吧?”白妖兒握住他冰冷放在膝蓋上的手。
他冷凝的目光穿過她,仿佛看著某個虛無。
“走。”白妖兒拉住他的手要走。
驀然,一股力將她的手甩開,白妖兒沒站穩,加上風極其的大,屁股跌到地上,傘也被風吹走了好幾米遠。
南宮少爵早就濕了,雨水濾著他的發,他黑色的大衣仿佛融入空寂的黑色之中。
“沒想好要對我說什麼?”
“……”
“還是又帶著全套的虛掅假意,試圖欺騙我?”他冷清地勾了勾唇,“欺騙我啊!怎麼不說話?說你愛的隻有我——”
她從出動物之家,他就知道她來了。
可是她就在南大門門口坐著,不進來——
他說逾期不候,她偏偏9點才出門,他為什麼還要像個白癡一樣等著?
她不需要他的等待,就算他再怎麼等下去,也等不到。
“說啊,說你愛我。”
“……”
“怎麼,這謊話對你而言很難?”
雨更大,白妖兒的視線很快被迷糊。
她的心痛得想要流淚,嘴巴張合了幾下,聽見自己的聲音輕不可聞:“我愛你。”
她站起來,再次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