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醫今日平安脈就免了罷,朕也有些事要找找那小丫頭,到時候讓她看看就成。”
楚端能說什麼,自然是雲霄軒說什麼,他跟著點頭就得了。
“李順,擺駕棲鳳宮。”
“奴才遵命。”李順低了低頭後,揚著嗓子向外喊了一句,“擺駕棲鳳宮!”那尖銳怪異的嗓音直叫人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雲霄軒不管這些,拒絕了李順的攙扶往禦書房外大步走去。
楚端垂著頭用頭頂送雲霄軒出去了,什麼也沒說,隻是一雙眼睛裏還帶著絲絲擔憂,不知道那個小丫頭能不能等得到救兵呢?
而此刻我們的女主角童夢塵卻正在麵臨危險的考驗,她都感覺,心髒跳動太過明顯,而氣氛也太過壓抑。
“童姑娘是不肯原諒思容嗎?”雲思容見童夢塵許久了都不伸出手來接她遞出去的酒盞,胡作傷心狀,如果不是臉上畫著太重的妝彩,倒還是看得出來些許楚楚可憐的模樣。
方秋月坐在上方,身畔不遠的宮婢正用著扇子扇著風,而宮婢麵前是一缸很大的冰塊,扇動之下涼氣也跟著跑出來,這大殿之內才不至於熱的發汗。
其實方秋月的手也是緊握著的,看似平靜的臉上,多少還是有著憂色,這酒中有什麼,她最清楚。其實並不是她打算就這樣將這個丫頭輕易的弄死,而且她也不會蠢到這個地步,要是在她這裏出了事,她能脫得了幹係?
或許你就想問了,這酒裏既然不是劇毒,那又會是什麼?
算起來,其實還是毒,不過不是致命的那種劇毒,而是一種特殊的東西,喝下去如果不配上另一種毒是不會發作的,也死不了人。說起來方秋月一個丞相的妹妹也是夠了得,對毒的了解也是超乎常人,這種毒還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取名叫做‘雙生子’!
聽這名字,再看上麵說的就應該清楚了,這雙生子其實是兩種毒,分開不會有事,但是如果融合到一起那就是必死無疑,而且沒有解藥。
方秋月一向做人謹慎,已經到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心理。童夢塵給她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同時也讓她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氣息。
她的女兒既然已經和她結下了怨,她沒那麼傻,相信對方真的不會去計較,所以她想求個安心,讓童夢塵喝下這雙生子的其中一部分。隻要這丫頭體內就下了這種毒,將來要是對她有危害,那在將她除去就會神不知鬼不覺。
“夢塵不喜歡喝酒,但是公主殿下敬的酒豈有不喝的道理。”童夢塵依舊麵不改色的笑著,站起身來,伸出手將雲思容手裏的酒盞接過,端了太久,她的手該麻了吧!
雲思容笑了,這次的笑是發自心底的笑,隻不過,是冷笑而已。童夢塵,還以為你會有多聰明呢,這毒藥,還不是乖乖的接過去了,隻要你喝了,該是什麼時候死,就得由本公主說了算。
“夢塵先幹為敬。”童夢塵手中杯盞已經沾到唇邊,微紅潤的唇瓣含住光滑的杯盞邊緣,一抬手,杯中並不多的液體盡數進了她的口中。
露出已經空了的杯子,她依舊淺淺的笑著,雲思容卻笑得更加深了,接回她空掉的杯子,緩緩回了自己的位置,就在童夢塵喝了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童夢塵的生死已經攥在她的手中。
“明王殿下駕到。”棲鳳宮外,守門的小太監大聲而悠長的聲音傳遍了整座大殿,童夢塵一愣,扭過頭看著宮殿大門口走進來的一抹挺拔身影,真的是雲琉朔。
童夢塵眼珠子一轉,扭頭掃了一眼雲思容方淺雨還是上方的皇後,做掩唇狀,口中的東西被她吐了出來,華貴的雪紡紗衣裙的袖擺被染濕了一小塊,但是因為是在內測,不仔細是看不見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走進來的雲琉朔吸引了,沒有人去注意童夢塵在做什麼,童夢塵以為她偷偷的吐掉毒酒沒人發覺,其實已經被那邊低垂著頭的玉竹盡收眼底,玉竹眸光閃爍了兩下,沒作聲。
“兒臣參見母後。”雲琉朔悠悠的行了個禮後,目光完全沒有去看方秋月,而是盯緊了童夢塵。果然,她真的在這裏,看看他的猜測沒有錯。想想童夢塵幫一個太醫處理事能用多少時間?怎麼可能中午了都還沒有回去,而且童夢塵又是不會落下午飯的人,隻要用心一想就知道,肯定是被人攔住了。
這皇宮裏能將她留下來的人不多,有資格的就隻有父皇和母後,父皇那裏沒人,那就一定是在母後這裏。
童夢塵挑挑眉,沒說什麼,雲琉朔則是暗自舒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