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兒,近日繁忙,怎麼今天有這個閑心來母後這兒走動了?”方秋月作著平靜的語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這個兒子她太清楚了,要是被他知道這次她們要做什麼,恐怕是真的沒有好臉色了。
雲琉朔是東錦國的皇長子,也是她方秋月唯一的兒子,別的妃嬪若是有了兒子一定是借子上位,飛黃騰達也指日可待,但是她不同,她是皇後。
方秋月身為皇後,又生下了皇長子,那她的皇後身份就坐定了,一生都不可廢,而如今東錦國的另一個皇子也不在宮中,太子的位置如果不出差錯定然也是雲琉朔的,到時候她就是皇太後。
可惜,明明有一個可以借力的兒子,明明這個兒子也不笨,甚至比她還要聰明,但是偏偏這個她的兒子卻不願聽從她的話。雲琉朔作為宮裏唯一能幫助皇上分憂的皇子,他深得皇上喜愛,皇上的吩咐也是一向言聽計從,反而她這個母後的話根本起不了作用,這也是方秋月十分氣悶的地方。
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反而她這個母親不受待見,這是什麼道理?
“母後,兒臣不過想起太久不曾來看望母後,今日有事進宮,便順帶來給母後請個安。”雲琉朔依舊如同童夢塵初見他的時候那樣,笑得那樣溫和,不過童夢塵靠他近,怎麼感覺雲琉朔的笑一點也不誠實,甚至是強製性的在微笑。
雲琉朔不是皇後的兒子嗎?怎麼母親和兒子之間感覺存在了那麼深的隔閡呢?
隔閡,雲琉朔和他的母親父親明明在一起,她卻感覺他一點也不快樂,尤其是麵對著皇後的時候,雖然依舊笑得如三月春風,但是她卻一點感覺不到溫暖。
看著這一幕,童夢塵突然想起,雲若凡也是皇上的兒子,卻要一個人孤苦零丁的在一座山上帶著不能出來,也不能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他一定很孤獨吧!
雲若凡,要是我能恢複了法力,定然能幫助你,隻是你會有什麼樣的願望呢?若是願望實現了,她是不是就該回去了,又回到那座寂靜的紫藤山,開始千篇一律的生活。
雲若凡,如果你不是那個人該有多好,那我就可以一直這樣找下去,找不到,那我就能一直呆在這裏,也可以經常看到你,這樣其實也很好不是嗎?
天呐,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童夢塵使勁晃動著腦袋,試圖將這種奇怪的想法甩出去,她竟然突然冒出這種荒唐的想法,要是師傅知道了,會不會氣的讓她三天不吃飯?
不過,她怎麼會突然就想要一直呆在人間界不回去了呢?是因為你嗎,雲若凡?
“來人,還不給明王賜座。”方秋月有些壓低了聲音,揮了揮左手,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鳳凰的袖擺劃過空氣,展現出它絕美的身影。
綠衣宮婢不敢懈怠,趕緊站出兩人,一起端了一張紅木椅放在童夢塵位置的前方,畢竟是王爺的身份,所以要擺放在前麵。
雲琉朔也不客氣,衣擺一掀坐了下去,隻是臉上依舊帶著溫吞的笑,讓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朔兒都許久沒來母後這兒了,你皇妹近日還總是念叨著你,說你都不去看她呢!”方秋月衣袖掩著唇,輕輕的笑著,眉和眼都彎了起來。
“兒臣近日比較忙,所以沒能來得及給母後請安,還望母後見諒。”
方秋月聽著他明顯的說辭,不由得黯然,這個兒子明明是她生的,怎麼感覺不像似的。明明都是她的孩子,思容年紀輕輕已經深得她的真傳,性子也和她比較相近,她說什麼思容也不敢有半點反對。
這個兒子明明是她最大的倚仗,卻偏偏根本不受她的指使,說什麼也不管不顧,恐怕他的心裏根本就不存在她這個母親吧!
“朔兒這般繁忙,今日恐怕也不是專程來拜訪母後的吧!”當她傻麼,平日裏有時候幾個月他都不一定會過來一次,今日把這個丫頭帶過來他就立刻飛奔過來了,真以為她不知道?
雲思容和方淺雨皆是盯著雲琉朔,一個隻是暗自發恨,覺得今天自己皇兄來的太不是時候,不過轉而一想,反正童夢塵已經喝了那個東西,就不怕弄不死她。
另一個,那就是方淺雨,由始至終她的目光都在雲琉朔的身上,奈何人家自從進來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就給她哪怕是一道餘光。子明哥哥,為什麼總是這般忽略我,明明就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以前這樣就算了,我可以當做你無情,可是你不是無情,隻是偏偏對我絕情。
童夢塵低著頭都能感覺到來自方淺雨濃濃的恨意,那雙眼睛裏的光芒就如同千萬鋼針紮入她身體裏,隻不過童夢塵是個粗神經,根本不明白這個方淺雨為什麼那麼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