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差點掛了(1 / 2)

就像做了一個夢,沉沉浮浮,一切陷入白茫茫的混沌當中,努力想看清什麼,卻什麼都看不清。

手腕上漠然刺痛,一閃而過,一種讓人倍感安逸的感覺由心中升起。

“小瑞。”柔柔的聲音,就像來自雲端的呼喚,多麼熟悉啊。

四周的白色褪去,在如夢如幻的空間裏,開始延伸出一幕幕場景,一個人站在我的彼端,巨大的光影在她的身後展開,那身形清晰到輕易奪取我的目光。

“媽?”我有些疑惑。

母親很少這樣子喚我,她大都時候都是沉默不語,隻會溫柔的撫摸我的頭發,輕輕的抱著我。她也不愛笑,我喜歡她笑,她笑的時候好像能融化一切,似乎連陽光都在她的笑容下暗淡,我的心也融化在她的笑容當中。

“媽媽?”

這種感覺很奇怪,看不清她的臉,卻有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她是我的母親嗎?

終於,她再次開口:“我不是你媽。”她笑著走向我。

光幕迅速消失,白色又籠聚了起來。

“我是沈晚晴,我不是你媽。”她的聲音縹緲在空中。

她說笑呢,沈晚晴不是我媽,那誰是我媽啊,我的樣子七分承於張衍河,三分承於沈晚晴,我的右眼,有著和沈晚晴一樣的,散不去的悲傷。

她消失了,隨著光一起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會是?

還沒有反應過來,場景猛的轉換,身前莫名其妙的湧出了一個高大的建築。豪華輝煌的大宅,是張家的。

卻不同於現在的沉靜壓抑,它給我的感覺好像聚滿了光,就像是天使住的城堡。嗬嗬,天使,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惡魔!

我走在張家的中心大道上,大道兩邊是草坪,清新的綠色看得眼睛非常舒服。我盲目的走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很不對勁,張家的中心大道兩邊種的是一種齊腰高的、是叫做笑靨灌木叢,哪裏有草坪啊。

我正想進屋問問,一對情侶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看清他們的臉,頓時一陣的閃電猛的穿過我的身體。我仰頭,天依舊很藍白雲依舊很安逸,一切如此自然而又正常,卻又如此的不正常。

那一對情侶,分明就是很久之前的父親張衍河和母親沈晚晴,他們很年輕,男的麵如冠玉,女的光彩照人。兩人恩恩愛愛的從我麵前走過,交頸而語。

別告訴我,我穿越了啊。

我那麼一坨物體站在他們旁邊瞪著眼睛看著,居然沒有人注意到我,更奇怪的事發生了,我追上了他們,手也在同時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恐懼沉沉壓了過來,鋪天蓋地,像巨大的蜘蛛網。為什麼我會在二十多年前,為什麼我的手能穿過他們,我是因為我的任性,把手腕割破了然後,死了?

我不要!

“張衍河!沈晚晴!你們給我站住!”我氣急敗壞的憤憤道。這種氣憤就是想證實我是否存在,我的聲音他們是否聽的道。

一股風吹過,蓬蓬綠草抖著身軀似在嘲笑我,天地間誰都聽不到我的聲音,縹緲的餘音被風吹散在這一片綠色的上空,無聲無息。

我茫然無助,就看著他們,跟了上去。

他們出了張家,上了一輛車,我也躍了上去。

一路上他們說說笑笑,熟不知旁邊有個哀怨的眼神在盯著。我從來不知道母親年輕的時候那麼愛笑,像一株染了雪色的曇花,默默然在晦暗的天地間綻放,淡淡的暗香靜靜的渲散,吸引他人的目光。

我注意到了,張衍河的眼中是有愛意的,在他湛澈如水的目光深處有一團小小的光芒慢慢的擴大,那光芒中有一抹若曇的身影。

他是愛母親的,而不是真的像張家老人所說的那樣,父親是為了擁有一個安安分分相夫教子的女人而娶了她。那、為什麼在生下我之後這樣對待母親,既然愛母親,就應該好好嗬護她,在她得憂鬱症的時間好好照顧她,讓她開心。而不是讓朝九晚五的生活和應酬代替母親,所以我恨張衍河,是他間接害死母親的,他送她去靜安療養,就是把她親手送入地獄。

我冷不丁的看著他。

他湊在母親耳邊輕聲說著什麼,溫柔繾綣的眼神,纏綿悱惻的語氣。母親點了點頭,臉上浮起紅暈,抬起頭望著他,和張衍河一樣的眼神。

他低下頭,輕輕的索取她的唇。

眼中有溫熱的液體在遊動,視線模糊不清,隻看得到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在相互依靠。嗬,這算什麼,我都是一縷魂了,居然還會流淚。

場麵突然轉換,身邊是無邊無際的花海,淡紫色的桔梗花開的滿天滿地,點綴著這一片天地。花海中,兩個人的身影十分顯眼。

張衍河突然跪下,手中是一方小小盒子,我知道了,他要對母親求婚了。

這是什麼滋味呢,女兒親眼看到父母求婚的場麵。

他們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張衍河滿臉的期待,母親滿臉的嬌羞,緩緩的遞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