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頂嘴:“我才不鬧性子,今天你一直走神都不管我,哼!”
我啞然,摸摸他垂下來的鬢發,剛剛準備說話,他一個傾壓,樓住了我:“瑞瑞,你可不可以把你想的都告訴我,我不要……不要像這樣無法進入你的世界,從離開古城開始,我就很不安,才知道這個世界你是那麼不同,可是你的過去我又是那麼不了解。”他雙眼牢牢的鎖住了我。
哎,桃花怡人,這個小妖精太漂亮了,即使是嬌嗔,也給人桃花淩亂的感覺,見他眉心相蹙,我伸手撫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乖,我很快會告訴你的。”
我對碧遙幾乎是熟悉到相當於熟悉自己的期經,即使比喻不是那麼恰當,反正就是啦。從他從一個蛋開始,生活習慣啊愛好啊,嘖嘖,盡在我的掌控,就是除了另外一個他我搞不清楚。然而我自己從來沒有和他坦白自己的破事。
中午下了一場雨,雨後空氣清晰,院子裏頭的葡萄架上的葡萄藤已經長得很粗壯了,躥出來的葉子碧綠碧綠的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架。
外麵有車碾過的聲音,碧遙伸著脖子望著,幽幽道:“瑞瑞,那個討厭的人來了。”
靜安獨立一棟,院子處於屋後,但是有車行駛過來定然繞過圍牆來到前門,連住了好幾天都沒人來,這會兒說來就來。
車子在靜安門前停下,後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卻不是我父親,擦的烏黑發亮的皮鞋踩在潮濕的泥土上,季祁似笑非笑,黝黑深邃的雙目看著站在門邊的我,讚歎道:“你還是回來了。”他抬頭打量整棟靜安,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擋住他:“你鞋子髒,別進來弄髒了我的地板。”
他的皮鞋周圍沾了黃色的泥土,“這郊區真是特別,連路都不平坦。”
我目不斜視,笑笑:“這世上不平坦的路多著呢,偶爾還會有絆腳石,你是不是很想除去啊?”我話中有話,他眼中的那塊絆腳石不就是我。
碧遙從我身後探出頭來,環住我的腰,笑嘻嘻看季祁,“這位大哥哥為什麼老是追著我的瑞瑞不放?”
季祁迎著他,兩人四目相對,隱隱約約中火花四濺。
我看今天我爸是不會來了,來的是季祁和裏麵的,哦,是季姨。前窗被搖下,顯現出一張保養得體妝容精致的中年女子,季容年輕時可是有名的模特,並帶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臉上五官偏於東方化,但立體感全部遺傳到她兒子臉上。她麵帶笑容看著我們,“張瑞回來啦,你爸今天出了點事,我和你哥就來接你,晚上一家四口一起吃頓飯,嗯,還有……”她眯著眼,瞧著碧遙,“還有你的小男友?”
我對於她隻是一個後生,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黃毛丫頭,更是沒有血緣的孩子,或許我的離開有益於她,這下一回來,她和她的寶貝兒子還開心嗎?
對她我臉色擺的特正,無視季祁的存在,視線越過他,對季容笑的如花燦爛,嘴上帶著恭維:“真是好久沒見到季姨了呢,真是越來越漂亮。”
“這孩子真會說笑,心態好而已。”
咳咳,真是不服老的女人啊。
車上一共五個人,除了前麵的司機和季容,季祁、碧遙和我三人坐在後座,幾個人個懷心思,分派別類,季祁他們母子一組,我和碧遙一組,好在季容一直不講話。
這位置坐的奇怪,本來我是坐中間的,可碧遙極其討厭季祁,硬是爬到我的大腿上,威脅性的用他的手臂禁錮我,他是跨在我的身上的!
“想不到你們隨時隨地都那麼……那麼有情趣。”他挑眉,用一種帶有情色的目光看著我們。
臥槽,真是一個下流胚子,也不知道自己身邊女人換了多少。他越那麼說,我就越和碧遙曖昧,碧遙也配合,時不時蹭在我的肩胛骨上,衣服也被他蹭開,他還伸出舌頭小小的舔舐。
這孩子太敬業了,我無法自然。臉燒了起來,他握住我的手,突然抬頭瞪著季祁:“大哥哥不懂非禮勿視麼?”
季祁玩弄修剪白淨的手指,敲打交疊著的雙腿上凸出的膝骨,慢悠悠道:“我開明的很啊!”
我眨巴眨巴眼,這個關開明什麼事?
季容輕咳聲:“小孩子家還是得注意場合。”
後視鏡中,我看到她睜開的眼睛正靜悄悄的看著我們。
切,騷包的老女人!
車子穩當的上了高速,窗外綠油油的色澤飛快的倒退,鋼筋混凝土的高樓開始湧入視野。
張家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