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弘舉著發簪在燭火前細細觀賞,那遠去的記憶仿若昨夜之事……
=======(回憶)=========
軒轅弘握著手中桃木製成的簪盒,思慮許久,這是小璟求了他一下午,讓他轉交給雪嬈妹妹的壽禮,發簪素雅精致,是小璟特意找人定製的,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軒轅弘心中十分清楚。
然而皺眉間不由悄悄取出一個檀木盒子,輕輕打開,盒蓋裏刻著三個字“雪步搖”,燭火下分外奪目,淡雅間不失華貴,富麗中又透著素淨,皇城腳下確實能工巧匠輩出,輕輕搖動傳出的悅耳之聲,仿若林中仙子即將走出前的低吟頌唱,不禁讓人懷有期待欣喜的愉悅,然這聲便隻能停留在盒中,獨自徘徊。
軒轅弘合上檀木簪盒,取出小璟要送的發簪,拿在指尖細細觀賞,自語著:“確如小璟所言,雪嬈喜歡素淨簡潔之物,或許這支……更合適。”
隨之漸漸歎了一口氣,“自打伯母走了之後,她所佩戴的飾物便少之又少,衣著裝扮也是甚為簡單,連神情喜怒都歸於單一,”漸漸雙目落下淡淡憂傷,“但願小璟能讓她回到從前的快樂。”話音中略帶失落,“也無外人知曉,到時再送她……或許更合適些。”
最終,悄無聲息的收起了檀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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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輕叩兩下門,隨即推門而入。
軒轅弘一驚,慌忙收起手中的發簪,輕咳一聲,收了收神,問到:“你怎麼來了。”
紅鸞向來性子直爽,聽這一問,也便直入話題,“少莊主,您不覺得這個嚴小姐有些奇怪嗎?”
“有何怪之?”
“她一個富家小姐半夜三更出沒在荒郊野外還不奇怪嗎?”
“我問過了,小璟賭氣走了,她心中記掛便出來尋找,你也知道,雪嬈自視武功不錯,終是有些任性。”軒轅弘很隨意的解釋著,淡淡笑了笑。
紅鸞卻並不相信,反問道:“三公子這麼好的脾氣會賭氣嗎?”
“莊主匆忙歸來,絲毫不提及小璟婚事,想來其中有變,小璟的秉性你也清楚,什麼事情一遇到雪嬈就失了分寸,絲毫沒了主意,隻有避之。”
紅鸞心有不服冷哼一句,“即便說得過去,那麼莫名被三個高手追殺,又作何解釋?”似乎料到軒轅弘要說什麼,趕忙補了一句,“以他三人的身手不會是土匪草寇之類,單看四下的傷痕是卻要至她於死地,少莊主見識廣博不會看不出來。”
“嚴伯父為人良善,遭人記恨也不足為奇,雪嬈性子孤僻冷傲,有所得罪也在情理當中。”軒轅弘說的更為隨意,好似事情正如他所說。
紅鸞聽著心中更為憤怒,“那麼這又做何解釋,”紅鸞從袖中取出一方黑紗擺在軒轅弘麵前,“這是我從她身旁撿到的,這樣的材質連軒轅山莊都難尋到,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嚴府,這般大小又有何用處。”
“當時的情形已是混亂,你我遲到一步,又豈能斷定是她的,或許是其他人留下的。”軒轅弘不由皺起雙眉,話語也失了平和。
“其他三人衣著嚴密,用它作甚,您不覺這黑紗更像是用來蒙麵的嗎?”紅鸞絲毫不退,步步緊逼,“難道少莊主忘了之前……”
“你想的太多,雪嬈麵上蒙著黑布,還是從她的衣袖上扯下來的,你莫要胡言亂語。”軒轅弘似乎有了些許不耐煩,放於桌上的手漸漸攢成拳。
“或許她想掩飾自己其不可告人的秘密,哼~~我問過小可,她的身體過於虛弱,是因她服了能瞬時將功力推到極致的藥物,這種藥雖能將功力增進幾倍,然對身體是極大損害,以她的脈相已然久服此藥,因而她麵容蒼白沒有血色,雙手冰涼指尖略有發青,實則是內傷反複久治未愈,此般下去遲早傷及心脈,甚至……”紅鸞注視著軒轅弘越來越嚴重的麵容,繼續道,“少莊主因為知曉才會讓她服用續命還魂丹,就是為護她心脈保她內髒,還需要奴婢說的再明白些嗎?”
“你的話未免太多了,”軒轅弘明顯的不悅,甚至有些憤怒,攢緊的拳頭壓製怒火,“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她,可也沒有必要無中生有的詆毀人家,伯父與家父乃是世交,我不希望有任何閑言碎語傳到他們耳中。”
軒轅弘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嚴苛,緩了一口氣再次說到,“就算日後結了親,小璟住進嚴府,那也是我軒轅的人,我軒轅的姓,並不會有什麼改變,隻是未免伯父孤寂而已,你們莫要胡思亂想,傳出些流言蜚語,損了兩家的和氣。”隨即瞪大的雙目注視著紅鸞,洪亮渾厚之音是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不希望再聽見有傷他人名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