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讓人有些適應不良。
現在更嚇人了,他居然還會開玩笑了!
賢哥兒撫額:“以前吧,爹他不會說謊,但現在……他時不時胡說八道,我也不明白他怎麼變成了這樣!”
扭頭問連暉:“連爺爺,我父親以前是怎樣的人?”
連暉被周鴻邀請陪同他前往安北,途中也好照應葉芷青,替她戒*毒,順便……哄孩子。
他老人家年紀愈大,便越喜歡小孩子的活潑,尤其是從小看著周鴻長大的,提起他的小時候,怕是有一籮筐的故事要講,在兩個孩子眼巴巴的期盼之下,連氏小課堂開講……
葉芷青在揚州之時,就一再申明不會跟周鴻回安北,但是周大將軍似乎打定了主意,霸道起來完全不講理,趁著她昏睡之時將她打包帶走,連聲招呼都不打,實在令人生氣。
生氣歸生氣,真要難受起來,也是周鴻陪著她熬著,又有連暉從旁協助,開些調理的湯藥來替她補身子,到達安北之時,她雖然身子依舊虛弱,卻已經比在揚州之時強上許多,竟也能吃下小半碗飯,行走坐臥也不必非要人攙著了。
周鴻將人帶到安北之後,留在離軍營不遠的一處民宅裏,派了一隊親衛去守護,他離開許久,積壓的公務不少,每日兩地往返,掐著點算她的發作時間,倒也是兩邊不落,隻是辛苦了點。
此行虎妞跟賴大慶跟著過來照顧,蘇銘前往邕州去處理柳記的生意,倒也妥貼。臨行之時,他特意來請示葉芷青:“師傅先在揚州養病,等我回去把生意上的事情交待清楚了,就來揚州侍奉師傅。”哪知道他走了沒兩日,周大將軍就將人給綁走了。
虎妞跟賴大慶夫婦是擺明了葉芷青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尤其葉芷青如今身體不濟,虎妞更是貼身照顧,還時不常勸她幾句:“……大將軍對夫人多年不忘,以奴婢的想法,夫人不如就跟大將軍在一起吧,別想別的招了!”
她跟著葉芷青多少年,對這位主子實在了解太深,分明生的十分嬌弱,倒好似人家養砂空閨要人千寵萬寵的大小姐,可是偏偏做出來的事情卻是天下間男兒都少有能及,實在讓人佩服,也無怪乎周大將軍多少年念念不忘。
“虎妞你懂什麼呀?我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
虎妞可沒被她嚇到,張口就接了下去:“夫人所慮,奴婢知道。您不就是覺得錦姐兒跟賢哥兒不是一個父親,怕周大將軍心中介意嗎?他若是介意,又何必親自跑到邕州去尋夫人?錦姐兒現下可是叫周大將軍做爹的,她都接受了,夫人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葉芷青很怕孩子們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因此雖然知道孩子們與她同行,卻一直拒絕見孩子們,更未見過周鴻與錦姐兒同時出現的場景,倒被虎妞的話嚇了一大跳:“你……你說什麼?”
虎妞便將當日錦姐兒來揚州之時與周鴻相認的場景說了一遍,直聽的葉芷青一愣一愣的:“你說……他認了錦姐兒做女兒?”
“什麼叫認了錦姐兒做女兒?大將軍說了,錦姐兒就是他的女兒,賢哥兒的妹妹,現下他們父女,兄妹三個可是相親相愛,唯獨夫人一個人在這裏糾結,以奴婢淺見,完全沒必要嘛。”
她這些年也算見了世麵,說話都透著伶俐,完全想象不出來當年的傻模樣,大抵是經見過的多了,透著一股閱盡千帆的通透。
葉芷青:“……”周某人的臉皮近來真是越來越厚了。先是扮土匪,現在連別人的爹都扮上了,真不知道她該如何是好!
有些事情一旦存在心裏,便容易生出憂思,等周鴻從營裏回來,陪著她喝清粥吃小菜的時候,葉芷青幾番欲言又止,直看的周鴻心裏犯嘀咕,忍不住問:“你今兒是怎麼了?身上不舒服?要不要叫連叔過來替你把脈,再開個方子?”
葉芷青搖搖頭,實在有些問不出口。
周鴻再猜:“可是孩子們在院子裏吵著你休息了?頭疼?”
說起來那倆小家夥見不到親娘,可是調皮的勁頭卻一點也沒減少,近來在賢哥兒的帶領之下,每日早晚居然跑到葉芷青窗戶下請安,聲音隔著窗戶紙傳進來,讓她都有些傻眼——這也太懂事了些。
她才感歎完賢哥兒懂事沒多久,這倆小家夥就在院子裏笑鬧玩耍,似乎一點也不顧忌她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