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2 / 3)

永和的豆漿甜而不膩,入口柔潤有餘,加上冰塊更是別有一番口感,勝過任何一種碳酸飲料,甚至任何一種果汁,或者奶茶。在配上陶萬佳手腕那麼粗的油條,更是錦上添花,我們像品嚐山珍海味一樣品嚐著豆漿油條。這時,店裏響起林俊傑的《豆漿油條》,我們麵麵相覷,然後會心一笑。

之後,我帶她去了心怡廣場。在我向她炫耀我的射手生涯的時候,她緊抱著我玩投籃機給她贏來的兔娃娃靠在我肩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睡著了。她迷人的氣質和體香一起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我如癡如醉地看著這個靠在我肩上的睡美人。每次輕風拂麵,她的秀發和香味一起撲麵而來的時候,我都想俯下身吻她,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我怕把她驚醒,怕她不理解。

中秋節是我生日,收到很多祝福的短信,接到很多祝福的電話,唯獨沒有陶萬佳的,失落讓我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窖。等了很久後,才想起我並沒有告訴她我的生日!我告訴她的時候,她死活不信,直到我拿身份證給她看。她看到了看,說:“中秋節過生日,有個性!”我說:“是呀,別人過生日都吃蛋糕,我吃月餅,確實與眾不同!”她哈哈大笑,不再那麼矜持。

這次,我帶她去了秋水廣場,來到那個至今讓我迷戀的沙灘。在我看來,沙灘對麵的滕王閣,後麵的音樂噴泉,左邊的八一橋,右邊的南昌大橋,甚至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贛江,都隻是沙灘的陪襯。因為隻有站在這獨一無二的沙灘,才能享受到這獨一無二的美景。我們躺在沙灘上呆呆地看著月亮,呆呆地吃著月餅。再一次躺在這個熟悉的沙灘,看著月亮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慘白,往事像眼前的江水一樣緩緩地流入腦海。

“今天我和女友正式分手。她說她要給我寄個正版“斯伯丁”的籃球,我卻再一次跟她說分手。她哭得很傷心,我卻殘忍地掛了電話。”我明知道不該跟她說這些,可我還是莫名其妙地說了。

“你和她經常來這,是嗎?”

“恩。每個星期都來。”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你還喜歡她,她也喜歡你,那為什麼分手?”

“她去了長春,她說她從小就想去北方,可我們說好要一起留在南昌的!”

“就因為她沒有信守諾言嗎?”

“不是。是因為我發過誓不談異地戀,她明知道,卻還是選擇了離開。”

“為什麼不談異地戀?”她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我姐等一個福建人回來娶她,等了三年,卻等到一個他和別人結婚的消息。她割腕自殺的那天,我就暗暗發了這個誓。”

她不再說話了。我們又繼續呆呆地看著月亮,吃著月餅。

“我男朋友也不要我了,他媽媽說他去了上海。”她坐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遠方,這時滕王閣的燈突然熄了。我也坐了起來,然後我們惺惺相惜地看著對方。

“他成績比我好很多,我從來不敢奢求他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學校。盡管他拚命幫我補習,說要和我一起考到上海去。”

“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沒有。他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停了,QQ也不在線。”

我們繼續沉默,突然,有人放起了煙花,她抬起頭看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吻了她。

我說:“我們戀愛吧!”

她說:“好。”

軍訓結束的那天,我們寢室也結束了三缺一的生活。我們猜測了半個月的神秘人物終於出現了!他穿著一身運動裝,背著個籃球走進了寢室。我們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因為他很高,也很帥。我一看他背著個籃球,就興奮地迎了上去。

“你好,我叫東方風。”

“我叫歐陽流川 。”他麵無表情地介紹自己,聲音裏沒有半點感**彩,酷斃了!我一邊幫他整理東西,一邊阿諛奉承般跟他搭訕。

“你多高?”

“187”

“能扣籃嗎?”

“能抓到籃筐。”

“你知道學校有多少籃筐嗎?”出於禮貌我把一句“操,我174都能抓到籃筐!”咽了下去。

“如果體育館是兩個,就是24個。”

然後,我們用英雄惜英雄的眼神對視了一秒鍾。

“你怎麼這麼晚來?”

“在複讀班呆了半個月。”

“因為撞車嗎?”

“是。”

“那你考了多少分?”

“520”

所有人都驚呆了,520都可以去南昌大學了,那球場多好!我正熱情澎湃地想跟他抱怨學校有多爛的想法瞬間就沒有了。突然想起一個小故事,一個女孩因為他爸爸沒有給她買鞋坐在馬路上抽泣,等她看到一個沒有腿的女孩拄著拐杖從她眼前走過時,她不再哭泣,買鞋的想法也隨哭聲一起消失。

此後的日子裏,我和歐陽流川天天粘一起練球,話題永遠離不開籃球。我們做著一切入選係隊的準備,並提前計劃著“迎新杯”的事。

一切都很順利,歐陽流川當上了係隊隊長,他一個中鋒卻擁有華麗的動作,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作為擁有“射手”稱號多年的我也毫無懸念地成了係隊第一得分後衛,場均60%以上的命中率加上可與姚明媲美的罰籃讓我再度被尊稱為“射手”。

“迎新杯”很快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