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哈哈的獵狗(1 / 1)

曾有過幾份環境舒適的工作,因此享受過金錢和時間揮霍的快感。現在,我為數不多的熾烈情感開始抱團龜縮,像潭爛泥。

自打結識了兩位喜歡遲到的姑娘。我同過去的紐帶徹底斷開,掉入另一個深淵。如今我和那些朋友各守一方,很難再有彼此依靠,互相怨懟的機會了。

在我記得短發的姑娘有條獵狗時起,我就想發出一陣心酸的苦笑。在狗麵前我還挺能擺譜的,何況有獵狗傍身的女人並不常見。我每次都要耍些新鮮的花樣,外搭一些對我來說考慮從良的鬼點子。想以此來確立人畜無害的關係築固到了何種境界。仿佛我就是它的下任主人,在教它多少要懂點規矩,不要任意追咬比自己弱小的動物。

很快,我的預感得到靈驗。短發姑娘愛上了摩的男孩。她從他的固若金湯的城市跑來,跟我告別時,也就多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像是沒想好該怎麼說。我想她一路牽著狗繩,緩緩向我的陋宅走來,背影一定顯得秀麗活潑。直到我能確認她就站在我的眼前,看著她蹲下腰,雙手揉搓那條狗的耳朵,等我下樓找她,隻瞧見栓在樓下簡易柵欄的狗。我沒想太多,好在一切都是注定的,都會過去的。

狗沒錯,狗可以不這麼認為。何況它懂沉默,是條獵狗。在她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她老管它叫戰士,等她失去她的第一份友誼的那天,她便改口叫它風暴。奇怪,我怎麼不明白她今天要叫它哈哈呢。

我不知道這條狗喜不喜歡哈哈這個名字。虧它白長了這麼大個,一身健子肉,像個悍匪。卻也心甘情願被一個稚氣未脫的女人調教。想叫什麼叫什麼,隻管讓她開心就好。

“連她悄無聲息的就這麼走掉,你也不哼一聲。”我怨它,它倒不吭聲,尾巴也不搖。難怪它恨我沒解開狗繩去追她。

可能有天我會和她通最後一次電話。電話裏她會特別囑咐我要照顧好哈哈。我會把上次忍住了好些年的話告訴她。我要很快很快的說完,不讓她那麼快聽清。

我會說:“沒了戰士,沒了風暴,現在又撇下了哈哈。跟一個虛無縹緲的男人出走,這以後你仍會感到快樂嗎。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在乎。但我會照顧好它,可誰來照顧漂泊不定的你呢。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在乎,我不知道。